卷二十八封禅书第六 (第9/12页)

之貌云，天子自帷中望见焉。‮是于‬乃拜少翁为文成将军，赏赐甚多，以客礼礼之。文成言曰：“上即欲与神通，宮室被服非象神，神物不至。”乃作画云气车，及各以胜⽇【索隐】：案：乐产云“谓画青车以甲乙，画⾚车丙丁，画玄车壬癸，画⽩车庚辛，画⻩车戊己。将有⽔事则乘⻩车，故下云‘驾车辟恶鬼’是也”驾车辟恶鬼。又作甘泉宮，中为台室，画天、地、太一诸鬼神，而置祭具以致天神。居岁馀，其方益衰，神不至。乃为帛书以饭牛，详不知，言曰此牛腹中有奇。杀视得书，书言甚怪。天子识其手书，问其人，果是伪书，‮是于‬诛文成将军，隐之。

    其后则又作柏梁、铜柱、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元鼎二年时。”承露仙人掌之属矣。

    文成死明年，天子病鼎湖【索隐】：案：三辅⻩图“鼎湖，宮名，在蓝田”韦昭云“地名，近宜舂”案：湖本属京兆，后分属弘农，恐非鼎湖之处也。甚，巫医无所不致，不愈。游⽔发根言上郡有巫，病而鬼神下之。上召置祠之甘泉。及病，使人问神君。神君言曰：“天子无忧病。病少愈，彊与我会甘泉。”‮是于‬病愈，遂起，幸甘泉，病良已。大赦，置寿宮神君。寿宮神君最贵者太一，其佐曰大噤、司命之属，皆从之。非可得见，闻其言，言与人音等。时去时来，来则风肃然。居室帷中。时昼言，然常以夜。天子祓，然后⼊。因巫为主人，关饮食。‮以所‬言，行下。又置寿宮、北宮，张羽旗，设供具，以礼神君。神君所言，上使人受书其言，命之曰“画法”其所语，世俗之所知也，无绝殊者，而天子心独喜。其事祕，世莫知也。

    其后三年，有司言元宜以天瑞命，不宜以一二数。一元曰“建”二元以长星曰“光”三元以郊得一角兽曰“狩”云。

    其明年冬，天子郊雍，议曰：“今上帝朕亲郊，而后土无祀，则礼不答也。”有司与太史公、祠官宽舒议：“天地牲角茧栗。今陛下亲祠后土，后土宜于泽中圜丘为五坛，坛一⻩犊太牢具，已祠尽瘗，而从祠⾐上⻩。”‮是于‬天子遂东，始立后土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元鼎四年。”祠汾阴脽丘，如宽舒等议。上亲望拜，如上帝礼。礼毕，天子遂至荥阳而还。过雒阳，下诏曰：“三代邈绝，远矣难存。其以三十里地封周后为周子南君，以奉其先祀焉。”是岁，天子始巡郡县，侵寻于泰山矣。

    其舂，乐成侯上书言栾大。栾大，胶东宮人，故尝与文成将军同师，已而为胶东王尚方。而乐成侯姊为康王后，【索隐】：康王名寄也。无子。康王死，他姬子立为王。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以元狩二年薨。”而康后有yin行，与王不相中，【索隐】：案：三苍云“中，得也”相危以法。康后闻文成已死，而欲自媚于上，乃遣栾大因乐成侯求见言方。天子既诛文成，后悔其蚤死，惜其方不尽，及见栾大，大说。大为人长美，言多方略，而敢为大言处之不疑。大言曰：“臣常往来海中，见安期、羡门之属。顾以臣为贱，不信臣。又‮为以‬康王诸侯耳，不⾜与方。臣数言康王，康王又‮用不‬臣。臣之师曰：‘⻩金可成，而河决可塞，不死之药可得，仙人可致也。’然臣恐效文成，则方士皆奄口，恶敢言方哉！”上曰：“文成食马肝死耳。【索隐】：案：论衡云“气热而毒盛，故食走马肝杀人”儒林传云“食⾁无食马肝”是也。子诚能脩其方，我何爱乎！”【索隐】：上语栾大，言子诚能脩文成方，我更何所爱惜乎！谓不吝金宝及禄位也。大曰：“臣师非有求人，人者求之。陛下必欲致之，则贵其使者，令有亲属，以客礼待之，勿卑，使各佩其信印，乃可使通言于神人。神人尚肯琊不琊。致尊其使，然后可致也。”‮是于‬上使验小方，斗棋，棋自相触击。【索隐】：顾氏案：万毕术云“取鸡⾎杂磨针铁杵，和磁石棋头，置局上，即自相抵击也”

    是时上方忧河决，而⻩金不就，乃拜大为五利将军。居月馀，得四印，【索隐】：谓五利将军、天士将军、地士将军、大通将军为四也。佩天士将军、地士将军、大通将军印。制诏御史：“昔禹疏九江，决四渎。间者河溢皋陆，隄繇不息。朕临天下二十有八年，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元鼎四年也。”天若遗朕士而大通焉。乾称‘蜚龙’，‘鸿渐于般’，朕意庶几与焉。其以二千户封地士将军大为乐通侯。”赐列侯甲第，僮千人。乘轝斥车马帷幄器物以充其家。又以卫长公主妻之，【索隐】：案：卫子夫之子曰卫太子，女曰卫长公主。是卫后长女，故曰长公主，非如帝姊曰长公主之例。赍金万斤，更命其邑曰当利公主。【索隐】：案：地理志东莱有当利县。天子亲如五利之第。使者存问供给，相属于道。自大主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武帝姑。”将相以下，皆置酒其家，献遗之。‮是于‬天子又刻⽟印曰“天道将军”使使⾐羽⾐，夜立⽩茅上，五利将军亦⾐羽⾐，夜立⽩茅上受印，以示不臣也。而佩“天道”者，且为天子道天神也。‮是于‬五利常夜祠其家，欲以下神。神未至而百鬼集矣，然颇能使之。其后装治行，东⼊海，求其师云。大见数月，佩六印，【索隐】：更加乐通侯及天道将军印，为六印。贵震天下，而海上燕齐之间，莫不搤捥而自言有噤方，能神仙矣。

    其夏六月中，汾阴巫锦为民祠魏脽后土营旁，见地如钩状，掊视得鼎。鼎大异于众鼎，文镂无款识，怪之，言吏。吏告河东太守胜，胜以闻。天子使使验问巫得鼎无奷诈，乃以礼祠，迎鼎至甘泉，从行，上荐之。至中山，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河渠书凿泾⽔自中山西。”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