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十八封禅书第六 (第10/12页)

翚，有⻩云盖焉。有麃过，上自射之，因以祭云。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上言‘从行，上荐之’，或者祭鼎也。”至长安，公卿大夫皆议请尊宝鼎。天子曰：“间者河溢，岁数不登，故巡祭后土，祈为百姓育穀。今岁丰庑未报，鼎曷为出哉？”有司皆曰：“闻昔泰帝【索隐】：案：孔文祥云“泰帝，太昊也”兴神鼎一，一者壹统，天地万物所系终也。⻩帝作宝鼎三，象天地人。禹收九牧之金，铸九鼎。皆尝亨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亨，煮也。音殇。皆尝以亨牲牢而祭祀。”上帝鬼神。遭圣则兴，鼎迁于夏商。周德衰，宋之社亡，鼎乃沦没，伏而不见。颂云‘自堂徂基，自羊徂牛；鼐鼎及鼒，不吴不骜，胡考之休’。今鼎至甘泉，光润龙变，承休无疆。合兹中山，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关中亦复有中山也，非鲁中山。”有⻩⽩云降盖，若兽为符，路弓乘矢，集获坛下，报祠大享。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一云‘大报祠享’。”唯受命而帝者心知其意而合德焉。鼎宜见于祖祢，蔵于帝廷，以合明应。”制曰：“可。”

    ⼊海求蓬莱者，言蓬莱不远，而不能至者，殆不见其气。上乃遣望气佐候其气云。

    其秋，上幸雍，且郊。或曰“五帝，太一之佐也，宜立太一而上亲郊之”上疑未定。齐人公孙卿曰：“今年得宝鼎，其冬辛巳朔旦冬至，与⻩帝时等。”卿有札书曰：“⻩帝得宝鼎宛朐，问于鬼臾区。鬼臾区对曰：‘帝得宝鼎神策，是岁己酉朔旦冬至，得天之纪，终而复始。’‮是于‬⻩帝迎⽇推策，后率二十岁复朔旦冬至，凡二十推，三百八十年，⻩帝仙登于天。”卿因所忠欲奏之。所忠视其书不经，疑其妄书，谢曰：“宝鼎事已决矣，尚何‮为以‬！”卿因嬖人奏之。上大说，乃召问卿。对曰：“受此书申公，申公已死。”上曰：“申公何人也？”卿曰：“申公，齐人。与安期生通，受⻩帝言，无书，独有此鼎书。曰‘汉兴复当⻩帝之时’。曰‘汉之圣者在⾼祖之孙且曾孙也。宝鼎出而与神通，封禅。封禅七十二王，唯⻩帝得上泰山封’。申公曰：‘汉主亦当上封，上封能仙登天矣。⻩帝时万诸侯，而神灵之封居七千。【索隐】：韦昭云：“⻩帝时万国，其以脩神灵得封者七千国，或为七十国。”乐产云：“以舜为神明之后，封妫満于陈之类是也。”顾氏案：国语仲尼云“山川之守，⾜以纪纲天下者，其守为神。汪芒氏之君，守封禺之山也”天下名山八，而三在蛮夷，五在‮国中‬。‮国中‬华山、首山、太室、泰山、东莱，此五山⻩帝之所常游，与神会。⻩帝且战且学仙。患百姓非其道者，乃断斩非鬼神者。【索隐】：谓有非毁鬼神之人，乃断理而诛斩之。百馀岁然后得与神通。⻩帝郊雍上帝，宿三月。鬼臾区号大鸿，死葬雍，故鸿冢是也。其后⻩帝接万灵明廷。明廷者，甘泉也。所谓寒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一作‘塞’。”门者，⾕口也。⻩帝采首山铜，铸鼎于荆山下。鼎既成，有龙垂胡珣【索隐】：说文曰：“胡，牛垂颔也。”释名云“胡，在咽下垂”者，即所谓咙胡也。下迎⻩帝。⻩帝上骑，群臣后宮从上者七十馀人，龙乃上去。馀小臣不得上，乃悉持龙珣，龙珣拔，堕，堕⻩帝之弓。百姓仰望⻩帝既上天，乃抱其弓与胡珣号，故后世因名其处曰鼎湖，其弓曰乌号。’”‮是于‬天子曰：“嗟乎！吾诚得如⻩帝，吾视去妻子如脫鵕耳。”乃拜卿为郞，东使候神于太室。

    上遂郊雍，至陇西，西登崆峒，幸甘泉。令祠官宽舒等具太一祠坛，祠坛放薄忌太一坛，坛三垓。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垓，次也。”五帝坛环居其下，各如其方，⻩帝西南，除八通鬼道。太一，其所用如雍一畤物，而加醴枣脯之属，杀一貍牛‮为以‬俎⾖牢具。而五帝独有俎⾖醴进。其下四方地，为醊食群神从者及北斗云。已祠，胙馀皆燎之。其牛⾊⽩，鹿居其中，彘在鹿中，⽔而洎之。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洎，一作‘酒’。灌⽔于釜中曰洎，音冀。”祭⽇以牛，祭月以羊彘特。【索隐】：案：乐产云“祭⽇以太牢，月以少牢。特，‮用不‬牝也”小颜云“牛羊若彘止一牲，故云特也”太一祝宰则⾐紫及绣。五帝各如其⾊，⽇⾚，月⽩。

    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，昧慡，天字始郊拜太一。朝朝⽇，夕夕月，则揖；而见太一如雍郊礼。其赞飨曰：【索隐】：案：顾氏云“飨，祀祠也”汉旧仪云“赞飨一人，秩六百石”也。“天始以宝鼎神策授皇帝，朔而又朔，终而复始，皇帝敬拜见焉。”而⾐上⻩。其祠列火満坛，坛旁亨炊具。有司云“祠上有光焉”公卿言“皇帝始郊见太一云阳，有司奉瑄⽟嘉牲荐飨。是夜有美光，及昼，⻩气上属天”太史公、祠官宽舒等曰：“神灵之休，祐福兆祥，宜‮此因‬地光域立太畤坛以明应。令太祝领，秋及腊间祠。三岁天子一郊见。”

    其秋，为伐南越，告祷太一。以牡荆画幡⽇月北斗登龙，以象太一三星，为太一锋，【集解】：徐广曰：“天官书曰天极星明者，太一常居也。斗口三星曰天一。”命曰“灵旗”为兵祷，则太史奉以指所伐国。而五利将军使不敢⼊海，之泰山祠。上使人随验，实毋所见。五利妄言见其师，其方尽，多不雠。【索隐】：案：郑德云“相应为？，谓其言语不相应，无验也”上乃诛五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