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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二章  (第3/3页)
  万骥远看都不看崎风:“我知道给我父亲下毒的人是许干…”一旁,许干的身体一颤。    “给许干毒药的人是卓寒…”    “这根针上的毒和毒死薛无垠的毒差不多,只是可以让人死得更痛苦一点,而且原来的解药不起作用罢了。这样吧,卓寒,你要是自裁我就给他个痛快。你要是不肯,就看着他受尽折磨,而后毒发身亡吧。”    卓寒一惊,自裁…或者让玄受尽折磨。他已经误会他了,方才他看着他的眼神分明是被深深伤到了…    “不过他死得再痛苦总比自己死好,卓寒我也明白你会怎么选。那么不如让许堂主来选吧,杀了卓寒,你就仍是极乐城的青龙堂堂主。”    “这个…”许干嘿嘿一笑:“属下实在想不到少堂主有如此心胸啊…”“从今以后我就是极乐城的主人,只要你效忠我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    “那么,卓堂主,在下就只好为难你了…”立时青龙堂的下属将卓寒团团围住。不指望什么“既往不咎”但只要能万骥远一时饶过他,他便可以脱身。    “万骥远,原来你有这样的野心。”玄忽然冷冷道。    “家父的遗愿我当然要完成。你的情人还真是薄幸啊。”    “他当然没必要自裁,因为你根本杀不了我!”话音未落,玄忽然抬手拍向胸口,钢针立刻刺进身体。万骥远一惊松手,玄以肘后撞,顷刻间争脱了掌握。    “你!”万骥远惊骇地看着玄,刚才抛下的剑以在玄的手中。    “你认为极乐城的毒会对我有用吗?”玄淡淡问道。    “不可能!”他不能相信。那毒是他精心调配的,甚至在活人的身上试过,不可能不起作用。可是眼前的人缓缓举剑指向他咽喉,虽然长发披散,脸色苍白,唇上染血,却是杀气逼人。    “不…”惨呼被玄的剑生生钉在了喉间。    抽剑,转身,他淡淡地看着眼前众人。    许干看见形式逆转,连忙撤开人手,退到一边,心中盘算著托词。    崎风抬起头,玄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滑过。    “玄!”卓寒想走进他,却不得不停住了脚步。玄长剑染血,直指卓寒。    “玄…”卓寒的心一颤,震慑于玄眼中的漠然。他从不曾这样看着他。    “你走。”声音平淡,却是绝然的。    “玄,你的伤…”想为自己找一个留下来的理由。    “我不需要你。”仍是淡淡的,但长剑纹丝不动,不容他靠近。    心突然间空了,曾有个人这样说过。哭泣、纠缠,都不会再有了。他不需要他了,从此便是陌路。卓寒一步步后退。所有的误会都无须解释,所有的伤害都无须请求谅解了。不必再负担他的痛苦,不必再计较著彼此的付出,是不是这就是自己想要的?    看他后退、转身、走远,不曾回头。玄静静的,没有表情。    崎风想说什么,终究没有开口。正如同他没有资格责怪一样,他也没有资格安慰。刚才发现怀中的身体已没了生息。他是所有伤痛的起因,可他毕竟是也自己的父亲。而失去无垠的痛苦终究只能由自己承担。    都走了,那些曾经让他无法释怀的人。心竟是出奇的平静。    “二少爷…”阿彬轻唤。    玄向著他微微一笑。    抬起头,是个好天气。只是,天渐渐暗了…    “二少爷!”…    一年后。    僻静山村。    “卓大夫,谢谢您了,您慢走啊。”    “老伯,轻留步吧。”卓寒微笑着告辞。    来到这里已大半年了。民风原就淳朴,再加上他的医术,这里的人都很尊敬他。    回到借住的小屋已是薄暮时分,刚想推门,人却愣在那里。    门前的石阶上,横躺著一支箫,箫身上刻著个“梅”字。    “玄…”手中的药箱跌落在地上,不假思索地唤出那个名字。    是他来了吗?当初的伤害他都可以原谅了吗?他仍然需要他吗?    拾起箫,急急在屋前屋后探望,可是没有人影。    又耍小性子了吗?藏起来,然后故意要他找他。    “玄!”奔出院门,在村中四下找寻。他会藏在哪里?会在某个角落看着他找他,而后在他找到的时候看着他微笑吗?    想再看到他的微笑。曾以为没有他的依赖会比较轻松,可是被他漠然而视时的心悸仍可清晰回忆。想再听到他怯怯地请求“寒,不要离开我”想再认认真真地答应他一次。无数次想把他湮灭在心海里,可那双含怨的眸子却无数次地在午夜梦回时让他被悔意煎熬。为什么要在他说出喜欢的时候那样反感,其实负不起的人是自己。终于明白是他需要他,需要他的依赖。不同于那女人蔑视的目光,他在他的依赖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。    “玄!”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子,可是没有人看到。    仍是没有原谅他吗?只是把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,然后彻底了清吗?当初是他用自己的怯懦、自私和薄幸伤了他,他不原谅应在情理之中。可是,玄…请给我一个机会道歉…    不知不觉以跑到了村口的小山坡上,放眼望去只可见不远处的林子。    日落西山,倦鸟归林,没有那渴望的身影。    玄,你真的无法原谅吗?    缓缓将箫凑到唇上,十指轻按,箫声扬起…    期望他还没有走远,期望他可以听见…若是听见,他应该可以听懂,这一曲为他而吹,带著悔意,带著思念,带著爱怜…    林中,一个身影倚著树慢慢滑坐到地上,手中紧搂著一个瓦坛…    “二少爷,你听到了…”    天际,残阳如血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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