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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二章    “亲爱的…”    亲爱的?诺芹想,真荒谬,我都不认识你。    亲爱的俱乐部主持人:我已经结婚十年,有两个孩子,一个九岁,另一个三岁,家境还算过得去,雇着两名慵人做家务,可是上次到温哥华度假,看到朋友家花园洋房占地一亩,又有泳池,非常羡慕,回来后怂恿丈夫移民,他却反对,我便闷闷不乐…”    诺芹瞪大双眼。    这种毫无智能的信件,怎么样读得下去!她用手撑住头。    诺芹用红笔大力批下:“虚荣!贪心!是这种人给女性带来恶名。”    还帮这种人解答问题呢。    她将信件传真到编辑部。    伍思本的答复很快来了。    “意见不够详细,请至少书写五百字。”    也好,干脆让这个人知道岑诺芹真实的想法。    诺芹痛斥她不学无术,外边交给丈夫,家里推给庸工,完全弃权,却奢望有更舒逸生活,不劳而获,还要希企得到更多。    从前,她这样写:“我一直不了解为什么老式男人要看低女人,现在,我有点明白了。”    伍思本看了骇笑。    同事说:“会不会引起读者反感?”    好一个伍女士,不慌不忙地说:“不怕,有噱头。”    “喂,人家只不过艳羡一座游泳池而已。”    “不,你看仔细一点,这个女子的确不满现实。”    “我也有同样毛病。”    “我们正想叫读者起哄。”    “哗众取宠。”    伍思本承认“是又怎么样,现在已经到达rou搏阶段。”    “哗,那么难听。”    “来,大家赤膊上阵。”    信箱正式登场。    与文笔刚相反,文思冷静地谆谆善诱:“这位读者,夫妻贵乎互相体谅,他不是不想移民,给你与孩子们更好的生活,也许,暂时尚未有能力…”    诺芹没好气“这是哪处乡下来的老太太。”    编辑部一共接了百多通电话,读者迅速分成两派,一派拥护文思,另一派站在文笔这边。    三期之后,寂寞的心俱乐部成为最受欢迎的专栏之一。    宇宙许多同事大惑不解:“我们出生入死做头条新闻,受欢迎程度竟然不及这无聊的信箱。”    “唏,世界几时公平过,艳女裸照更意人注日。”    一日,诺芹正在回信,电话钤响。    “诺芹?我是罗国珠。”    诺芹一声惭愧,噫,是前任总编辑,人一走,茶就凉,她都几乎不记得这个人了。    “出来喝杯茶。”    “我…”诺芹走不开,但,实在不方便说不“好,能不能到舍不来,说话方便些。”    “半小时后见。”    诺芹连忙把信箱资料收起来。    罗国珠来了。    她一坐下来便开门见山,提出要求:“诺芹,我已在新联日报上班,打理副刊,请赐一段散文稿,至少写三个月,我俩相识一场,请勿叫我失望。”    诺芹惆怅地看着她。    新联是二线报,销路格局都与宇宙差一大截,不能比。    拂袖而去不要紧,但是去到更差的地方,就叫旁人难过。    “下星期交稿。”她口气一如从前般权威。    “我…”    你不是想推搪我吧。    “我…”    “如果忙不过来,停掉宇宙衷漂那段也罢,你看,自从我走了之后,他们搞成什么样子,喂,连南官夫人读者信箱这种东西都借屁还魂呢。”    岑诺芹不敢说,她就是那条尸。    “宇宙还有什么好写,不如移师新联,你我并肩作战,我好好替你宣传。”    诺芹斟上一杯薄荷茶“大姐,你听我说。”    “讲呀。”    “我的工作排得密密麻麻。”    “多给你三天时间。”    诺芹提起勇气“不,大姐,我不打算写新联日报。”    罗国珠好像没听懂,愣在那里。    “我想在宇宙守一守。”    “什么?”    “目前不是东征西讨的时候,你明白吗?”    “我已同上头说过岑诺芹会加入我们。    “大姐,你应当先与我说一声。”    我以为…”她以为可以代朋友发言。    “恕我不能做这件事。”    “那么,帮我写一个月。”    “大姐,莫叫我为难。”    “我明白了,人情冷暖,我不怪你。”    “诺芹送她到门口    “祝你凡事顺利。”    “我会成功”    罗国珠气忿失望地离去。    两个多月后,诺芹在报上读到新闻,新联日报结业。    心里替罗氏的遭遇难过。    本来,东家不做做西家,现在,都没有西家了,人,是应当有节蓄的吧。    诺芹觉得严冬好似已经来临。    他们都是草蜢,不是蚂蚁,不知熬不熬得过难关。    沉默一会,她取出读者信件继续工作。    “亲爱的文笔,我是十八岁的女孩子,非常想纹身,以及穿鼻环,你赞成吗?”    诺芹据实答:“十八岁已经成年,你的身体,你的选择,请到合法卫生的故身馆,怕痛的话叫他们先注射麻醉剂。”    这封简单的信一刊出,四方八面卫道人士发起疯来,通过教育团体攻击文笔,写信    到宇宙公司董事局要求开除文笔这个人。    诺芹也有拥趸,他们来信说:“反封建反约束,十八岁已经成年!”    文思怎么答?    这老太太保守讨好地说:“纹身很难脱掉,将成为你终身烙印,身体发肤,受自父母,你愿意人家以歧视眼光看若你吗?”    诺芹真正讨厌这个迂腐脱节的女人,大声对伍思本喊:“我要求换拍档。”    “人家也那么说”    “那么,分手也能。”    就因为二人意见如同南辕北辙,所以才有瞄头,夫唱妇随,齐齐庆贺,有什么好看。”    老板会不会有意见?    炳,他高兴还来不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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