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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3/4页)
少管别人的闲事!”他转向钟松龄,她凄楚的眼神彷佛是一条谴责的鞭子在鞭打着他:“我都回日本了,你居然追过来,还真有本事。你别以为进了藤田家就可以万事如你的愿。我关静不要的女人,就算趴在地上添我的脚,我都不会再吃回头草!”说完,他拂袖而去。    朝仓一个下人,不好多加评议关静的作为。僵场又不宜延续,于是说:“少奶奶,很晚了,我带你们去休息吧。”    “松龄,你别难过。有我在,我会好好修理那个混蛋,替你出一口气。”石川明雪狠狠地瞪着关静消失的背影。    钟松龄无言。来这一趟,她是不是做错了?关静仇视的眼光教她难以承受。    爱,原来是一道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枷锁。    半夜两点多了,钟松龄仍未合眼。    隔铺传来石川明雪细微的呼吸声,她时而甜笑,时而咬牙,不知作了什么梦?    实在睡不着,她起身尽量不吵醒石川明雪,加了一件外衣,轻手轻脚到外头。    庭园中有几盏幽黄的灯,池中偶有鱼儿跃起搅动水波的声音外,一切静得出奇。    倚着廊下的柱子,钟松龄咳了两声。来到北地,旅途劳顿,她的身体是有些承受不起。    有一个人正站在假山之后看着她,那人便是关静。    他是另一个不肯入眠的人。会社的存亡,再加上钟松龄的突然出现,扰得他气躁心烦;翻来覆去,把被褥煨得像炙人的火炉,再也躺下下去,索性起身到外头寻个清凉。    烧他的是心头那把烈火,菸始终是一支接一支抽,不知站了多久,他看见钟松龄从房里出来。    她合拢拳头,轻放在唇前,咳咳停停数次。他实在想上前关心,理智却牢牢地牵制着他。    他等着她回房,但她始终靠着柱子不曾移动。    一方的霞光揭去了满天的黑幕,天渐渐亮了。    “少奶奶。”老人家浅眠易醒,又是早起惯了,朝仓见钟松龄站在外头,问:“这么早起床?”不想她是一夜未睡。    他在说什么?她露出抱歉的微笑,比着手势,意喻她不明白。    “我忘了你不会日本话。”他一笑,也打手势道:“我叫人打水给你洗脸?”    看明他的意思,钟松龄言谢。    关静绕过假山、亭子,回自己房间。换下浴衣,发现肩头被露水沾湿了,他也陪她站了一夜。    朝仓来叫门:“静少爷,你起来了吗?”    关静一身整齐,只有两眼微现一夜未睡的疲累。    这两人倒是心有灵犀,都起得早。朝仓心想。    “少爷早。”中规中矩行了一个礼。    “早,不必替我准备早餐了,叫石井把车弄好,我要到会社去。”    “这么早?才六点。”朝仓疑问。    这个时候到会社去能做什么?何况他以往没如此紧迫。    “吃过早饭再去吧,身体重要。”    关静坚持道:“今天要召开股东大会,我要早点去准备。”    朝仓无可奈何,依他交代去做了。    关静提起公事包走到正门去坐车,在长廊上和钟松龄不期而遇。    “早。”她颔首。    他冷冷地看她一眼,迈步走了。    她心中一酸,告诉自己不要轻易落泪。    用过早饭,藤田英夫叫朝仓领钟松龄和石川明雪来见他。    “不要拘礼,当这里是自己家。”他和蔼地说。    钟松龄十多岁时父亲因病饼世,见他慈和,油然生起孺慕之思:“我可以叫您一声爸爸吗?”    石川明雪转译了她的话,藤田英大笑说:“当然可以。”    “你和阿静认识多久了?”    “两个多月。他和我哥哥是大学和研究所的同学。”    有句话他思忖了一下,还是问了:“你对阿静认识有多少?”    有石川明雪在场,她不便明言,只说:“他十三岁从台湾到日本,一直到今天的事,我都知道。”    这话说得很得体,恰好能让彼此意会。    他又问了两人结婚、生活的情形。她不善于说谎,话中处处都是漏洞,连石川明雪都察觉到了,洞彻世情如藤田英夫者,当然也发现了。    “阿静对你不好吗?”他直指核心。    她避重就轻地说:“他很忙,他是个很负责的人。”    石川明雪冷哼了一声:“我看他根本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混蛋!”    “这孩子我会好好说说他。松龄,他心中的结不是一朝能够打开,你要耐心等他。”    “我会的。”这是她唯一能做的。    他从枕下拿出一个黑绒小方盒子,里头是一只戒指。    “这是见面礼。”    “我不能——”    他交到她手上:“收下来。这是藤田家历代传媳的戒指,我等着交给我的媳妇等了好久了。”    “收下嘛!”石川明雪也认为她理该接受。    她只好从善如流地接受。    藤田英夫说了一些关静在日本上高中的事给两人听,还找出他学生时代的照片。每张照片上的关静都毫无笑容,和众人离得远远的。    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他眼中闪著缅怀往日的光辉。“阿静都已经结婚了。松龄,趁著年轻多生几个孩子。加油一点,让我早点抱孙子。”    “嗯。”她低下头,想到她刚失去她的孩子。    藤田英夫累了,两人告退。走到门口,背后老人忽言:“松龄,让朝仓带你去看看阿静的姊姊。”    关静的姊姊?    钟松龄记得关静的姊姊精神失常,到现在还不曾痊愈吗?    由朝仓带路,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,来到一间花木扶疏的小医院,墙上铜铸的大字标示着:高桥精神病院。    朝仓常来此地探视关婷,医院上下都认识他,迎面和他招呼:“朝仓先生,又来看关小姐?”    “是啊。承蒙你们照顾,辛苦了。”    “别客气,那是我们该做的。”    有位护士说:“关小姐在草地上涂鸦,你们可以去找她。”    朝仓熟门熟路,一会儿就找着关婷了。    他指著倚着一棵树而坐,膝上放着一块画板的女人说:“那就是静少爷的姊姊。”    “她会不会伤人啊?”石川明雪怕怕的。    “她只是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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