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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章  (第2/4页)
已渐渐忘记那场火灾。”    “那多好,淡忘是人类医治创伤的天然方法。”    “你吃了那么多苦,你甘心吗?”    “我也有所得益,我很珍惜目前一切。”    看护也拥抱她。    本才知道现在的她一定很惨,否则不会人人一见便想拥住她安慰她。    整整个多月,殷可勤做本才的代理人,从中斡旋,与辜更咸那边谈条件。到最后,合同也签下了,出发到纽约的日期也定妥,本才仍然不肯与对方面谈。    一日,可勤送来荧幕对讲电脑。    “这是干什么?”    “他们想与你会晤。”    “不,我不谙英语。”    “谁相信。”    “我怕羞。”    “杨小姐,别闹情绪。”    “对,我住在荒山野岭,没有电话线,故此不能从命。”    可是过两天,可勤又上门来。    “是什么?”    可勤一言不发,打开盒子,取出一件轻巧的仪器。    “咦,什么玩意儿?”“是辜更咸派人送来的卫星电话,毋须线路,只需依指示瞄准卫星,即可收发。”    本才不出声。    “感动吧?”    本才承认:“完全有被追求的感觉。”“是,比起人家的认真,妥帖,我们这里搞文艺工作的条件相形失色。”    本才默认。“人家目的是办好一件事,我们却急于捧红自己人,建立个人势力范围。”    本才不出声。    “看样子你会一去不回头。”    本才不得不承认:“我确有破釜沉舟之心。”    “你看,本地又失去一名人才。”“本地自恃人才满街跑,不大受重视,到了外国,希望可以大翻身。”    “来,我教你用这具电话。”    “不,谢谢,我不爱讲电话。”    “有时你真固执。”    本才感慨万千“我们生在世上,身不由主的时候太多,老了,丑了,都无力挽救,说不说电话这种小事,倒可以坚持。”    可勤说:“你的确变了。”“从前的确太过娇纵,天天漫无目的玩玩玩,其实闷得想哭,可是怕辛苦,不肯发奋,现在都明白过来了。”    “还来得及。”    “真的?”    “有的是时间,年轻是本钱。”    “假如我真有天份,那么,这是我重拾才华的时机。”    可勤又想拥抱她。    “不不不不不。”本才拒绝接受呵护。    只有损手烂脚,或心灵饱受创伤的弱者才急急需要人家安慰。    本才挺起胸膛,深深吸进一口气。    可勤说:“你看美裔犹太人对你多好。”    “也许,就在他们当中选择个对象。”    “他们很多传统同华人相似。”可勤有点兴奋。    “我信口雌黄,你就相信了。”    “无论男女,都期待有个好归宿。”    本才吁出一口气,站起来,伸一个懒腰。    可勤大惑不解“每个人都有了结局,你是女主角,你为何毫无结果半天吊?”    本才啼笑皆非“你在说什么?”    可勤连忙摇头“对不起,我着急了。”    人的本性不变,她自己沐浴在幸福中,就希望别人效尤,当然也是好心。    “犹太人还什么?”    “热诚期待会面。”    “他们会失望。”“我的想法刚相反,你看你这人多精彩,站出来毫不输蚀给外国人,声色艺俱全,落落大方,外语流利,谈吐幽默,叫他们开眼界才真。”    殷可勤真可爱。    本才仍然坚持不与他们对话。    这种无意中制造的神秘感使对方更加好奇。    本才可没闲着,她努力帮助身体恢复原状。    无论做的是何种性质工作,首先见人的还是卖相,体重适当,精神奕奕,服饰整洁,一定占便宜。    她的思维有时与加乐仿佛尚有联系。    作画到一半,忽感疲倦,像是觉得加乐就在附近。    “讨厌,讨厌谁?”    本才侧耳细听,忽然笑了。    “区志莹,是,她是比较刁蛮任性。”“想她定?做一个七岁的孩子十分沉闷,我相信她不会久留,你权且忍耐一下。”    “已经过了八岁生日。”    “恭喜你又大了一年,最近在做什么?”    “学习溜冰。”    “今年的冬季真长真累。”    “其实已经是春天了。”    “有上学吗?”    “区志莹坚持不去,可是家长一定逼着她上学。”    本才笑了。    她倒在床上,也许只是幻觉,也许是真实的感应。    饼几日就要出发到纽约。    鲍寓已经租妥,一切打点好,对方甚至问她用哪种牌子香皂,为求她宾至如归,精神愉快,用最好的心情工作,赚得利钿,与他们对分。    本才最怕的功利主义现在是她的合作伙伴。    她出门那日刘执成与殷可勤都来送别。    “我给你带了这件大衣来,穿暖一点。”    本才一看,吓一跳“这种皮裘会在第五街遭人泼红漆。”    刘执成笑“可以反过来穿。”    “处处都有暖气…”  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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