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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2/4页)
顾自己。”    “那我工作量就减轻了。”    石子找到悠然的衣柜,替她取出替换衣裳及毛巾浴衣,发觉悠然最多琳琅的派对裙子,袜子却已穿孔,内衣不敷用,不禁苦笑。    这就是乏人照顾的证据了。    她喃喃道:“起码要添多十副八副内衣。”    写意忽然加一句“我也要。”    石子抬起头“明天一起去买。”    写意脸色有点松弛“别的保姆都不理这些。”    石子不便置评,又去检查卫生间,马利的工夫很周到,她很满意。    石子忽然想到自己用的香皂已经用成纸那样薄薄一片,她有一只破丝袜,专门用来装碎肥皂,物尽其用。    自在的房间又是另外一副光景,天花板上挂满了飞机模型,地上是模型火车轨道,一张大桌子上是十多二十具铁甲人玩具,都整整齐齐安放着。    要不,他特别文静,要不,他并不理睬这些玩具,后者居多数。    石子正查看他的衫裤鞋袜,他上来了,绕过地下的玩具,坐到书桌前取起电子游戏机“云吞好吃极了,我对你很满意,石子,你可以做下去。”    石子笑笑看着他“我是你的保姆,由你父亲聘用,地位同你老师差不多,你要听我的话。”    何自在有点不服“没有商量吗?”    “有意见,当然可以提出来,但即使对马利,也不能呼来喝去,她付出劳力,你爸付出工资,公平交易,她地位不低。”    自在点头“爸也是那么说。”    石子倒是意外“那太好了。”    “爸有话同你讲,请你下去。”    何四柱在书房里,书桌上堆满各种文件,见到石子,抬起头来,叹口气。    “我现在就得赶去上飞机,香港那边叫我早一天回去办事,”他找到钱包“你需要钱用,先支你两千元,我十天八天当可回来。”    他把钞票数给她。    对陌生人不得不如此信任,真是悲哀。    他搔搔头皮“我闻到香味,有什么好吃的?”    石子说:“我的使用会详细开帐。”    他已经追到厨房去。    马利说:“哗,这家人原来可以吃那么多。”    石子答:“我逐样教你做上海菜。”    “他们是上海人?我做了三年还不知道。”    石子准备送何四柱往飞机场。    “不用了,你是保姆,不是司机,我叫计程车即可。”    “孩子们都在午睡,我有时间。”    何四柱坐下来,又叹口气“我真累,真不想动,后园徒有泳池,我一次都没游过,这样低的生活质素,真令人失望。”他捧着头。    石子愕然,不知说什么才好。    她一直以为人一有钱,就可把烦恼减至最低,越有钱,烦恼则越少,如不,那么辛苦去赚钱干什么?    可是今日,何四柱推翻了她一贯想法。    “我要走了。”    语气一如罪犯赴法场。    石子取饼车匙送他出门。    “孩子们开学会有司机接送他们上学放学。”    “有我就可以了。”    “他们学校都在市中心,来回费时,有司机比较方便。    “西岸也有私立学校。”    “那是他们母亲的意思。”    石子马上噤声。    “到了香港,又得转上海赴北京。”    “上海…?”    何四柱看她一眼“你必有亲人在上海吧?”    三年不见,真正挂念。    “有托带的东西吗?”    “你那么忙,不敢劳驾。”    “上海自然有人帮我。”    “下次吧,”石子笑说“反正你常常来回,下次麻烦你了。”    母亲一直希望有双舒适的便鞋,石子邮寄过一对,还是空邮挂号,花了整整两百元加币,却寄失了,显然有人从中渔利,石子气得心痛得以后不敢再寄邮包。    现在好了。    临上飞机,何四柱说:“孩子们交给你了。”语气不是不略带辛酸的。    回到何宅,孩子们仍然熟睡。    石子做一张菜单,与马利一起研究。    她问马利:“你工作时间也是朝九晚五吗?”    “哪里说得定,有时孩子们生病,四十八小时也没停下来。”    “你真好心。”    马利小小声说:“他们是富有的可怜孩子,你我都知道大屋大车还抵不过mama一个拥抱。”    石子笑笑“许多穷孩子也没有mama。”    马利耸耸属“石小姐你说得对。”    “请叫我石子。”    马利笑了。    她告诉石子,她即将取到加国永久居民身分,还有,她有个白人男朋友住在那那磨岛。    石子做了一锅菜饭,又煎好一条鱼才走。    “明早我八点钟来,你十点钟接更,那样你也许不必超时工作。”    “谢谢你石子。”    有了车子方便得多。    区姑娘拍拍石子肩膀“漂亮女孩子真有用。”    大师傅问:“你学会转眼珠子了吗?”    众伙计笑“学会了还来捧餐呢!”    说得也真对。    做到深夜,石子才回地库的家。    她决定退租,省得一钿是一钿,这三个月且住到何宅去,也试试半山居风味。    第二天她一早起来,买了菜上去,到了何宅大门,才七点三刻,阳光照到门口那面小小铜牌上,不易居三字清晰可见。    石子掏出门匙开进去,顺手关了警钟,东家对她这么信任,更要好好的做。    她去楼下看保姆宿舍,那一房一厅及卫生间清洁光亮舒服,另有门口出入,左侧一间睡房属于马利,门口供奉着天主教十字架,她与她都是异乡人。    石子把行李放下。    园丁已经来了,正剪草莳花,清理泳池工人在更换池水。    这样十全十美的一个家,也留不住女主人的心,一个人的心可见是多么奇突。    转进厨房,看见写意一个人披着睡袍寂寥地坐着。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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