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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2/4页)
真想喝一杯咖啡”换下的衣服,并不懂得挂好…生活上完全需要照顾,被施秀升宠坏了。    老施做得到的事,应该不难,但别忘记我是新手,难免手忙脚乱。    有时呆在厨房半晌出不来,也会苦笑,不过服侍国香,乃是我之荣幸。    当务之急,是寻找助手。    辗转介绍,得了一个极高明的厨子,一手粤菜出神入化,国香极之赞赏,我大大松口气。    吃是大问题。    每到下午,国香便娇慵天真地问:“我们吃什么?”又特别不喜上馆子。    现在好了。可惜一个厨子的薪水与大学讲师相仿,只得问林自亮挪款子。    柄香并没有来敲门,是我自己端了梯子下台,启门出去。    她全神贯注看牢电脑荧幕,正做功课呢,荧幕翠绿光线映在她脸上,使她稚气的面孔看上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、精灵似的美。    林自明林自明,你看清楚了,这确是你朝思暮想的盛国香,既然她已在你身边,夫复何求。    她每个小动作都使我心弦震荡,深觉可爱。我一个人坐到露台去,风已十分有凉意,不自觉已过了整个夏季,不禁辛酸,国香,莫辜负我为你担当的一切。    有一只柔软的手搭在我肩膀上,我心怀大宽,正以为要听到什么柔情蜜意的话,国香说道:“快来看!有新发现,实验记录证明乌贼的触须在污染水域中已失去作用。”    这就是盛国香。    第二天放学回家,发觉一屋子是人。    从前施家常有类此聚会,我不止一次做过客人,但身为主人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    师父师母见到我,迎上来。“国香的研究有新突破,把朋友叫来茶聚。”    我强笑问:“她时常开惊奇派对吗?”    柄香把我拉到一角,我等待几句体己话,谁知她说:“记得你以前做过的黄油布甸吗?我们需要一只八人用的大型甜品,大家肚子都饿了。”    我说不出话来。    那些科学家有些把咖啡倾倒在米色地毯上,有些随意乱弹烟灰,只觉他们声音越来越尖,笑声越来越讽刺。    我听见我自己说:“教了一天书,十分疲倦。”    师母忙来解围“我们出去吃茶。”    柄香一点儿也没看出我脸色已经幻化成一种灰绿色,还说:“但是这里比较舒服。”    我忍不住接上去“况且可以给我一个表演烹饪技术的机会。”    师母忙把我拉进厨房。    我取出最后一罐啤酒,喝闷酒。    她责备我:“她已经使你不耐烦?”    “不,是她的朋友,她的女儿,她的事业,她永远不会真正属于我。”    “你认识她的时候,她已经是那个样子。”    “但我一直盼望…”    “…盛国香会在你下班后拿拖鞋给你?”师母声音越发严厉。    “我若这样想过,叫我天打雷劈。”    师母低下头,忽然笑了。    我瞪着她。    “你年轻,没赶上我们家盛况,你师父曾叫我做十二个女学生吃的晚饭,只给我九十分钟。”    我抬起头来。    师母感喟“那些女孩子一下子要糖,一下子要奶,把我当老妈子差遣,一边围着我丈夫谈笑风声,真难受。”    “所以你离开了他?”    “还有其他许多原因…”    有其父必有其女。    “出去吧,别令她难堪。”    我与师母推门出去,客厅里已音无一人。    他们呼啸而散。    屋里似炸弹炸过,一塌胡涂,也不知这班蝗虫还会不会回来,我默默祈祷。    师母笑“希望你有个勤快的佣人。”    我苦笑。    “对了,施秀升已把国香的秋季衣物整理出来,你派人去拿吧。”    师母取饼手袋,预备离开这是非地。    “不是我说,你无法同施秀升比。”她叹一口气。    师母泼下一盆冰水走了。    女佣收拾残局之后,要求加三倍薪水。    我发觉入不敷出才是最大的问题。    柄香签的单子如雪片寄到我名下。    我已亏空良多,不由我不与她坐下来详谈。    黄昏她回来,对井井有条的客厅并不觉异样。    我原谅她,每个大女人背后总得有个小男人作无条件奉献。    “国香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。你要教训我了。”她轻笑。    我心如黄油遇热,立即融化。    “我们那本报告已为宾夕法尼亚大学接纳,同事们说值得庆祝。”从不解释的她,这样已算十分婉约。    我出示帐单。    柄香莫名奇妙。    我只得开门见山“看,童装公司、电子显微镜零件代理店、法国餐馆…”    柄香忽然会过意来“可是钱不够了?”    你看,多么煞风景,像我们这样的才子佳人,历尽艰辛,排除患难才能够在一起,在如此良辰美景,居然不得不讨论起这万恶的题材来。    “可是,我的收入足够支付这些单子,”国香大惑不解“一向没有问题。”    “对了,”我高兴地问“你的薪酬呢?”    柄香睁大眼睛,做不得声。    我叹息一声,薪酬仍由施秀升袋袋平安。一向他支配她的收支,现在她人过来了,薪水仍在那边,偏偏我又无力维持国香的开销,多么猥琐。    欲哭无泪,原应当什么都拍胸膛应承下来才是,于是低下头,干笑数声。    “你会安排这件事?”我问。    柄香显出为难的神情来。    饼一会儿她说:“孩子们需要开销。”    再争下去只有更加丑恶,又不能说“看,最多给他一份赡养费”只得把帐单收起。    “今日到此为止。”    柄香抬起头来苦笑“从来没有为开销烦恼过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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