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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八章孙梅的第七个读者记  (第1/3页)
    第十八章 孙梅的日记    方木醒来的时候,已经在医院里了。    那天晚上的遭遇让方木颅骨骨折加踝骨骨折,身上还有部分地方烧伤。入院的第二天,他是在时而清醒,时而昏迷的情况下向邢至森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当晚的所有事情。    从早到晚都有两个面色阴沉的警察在病房门口呆着。来探视的邢至森也毫不避讳地说,警方已经把方木当作了重大犯罪嫌疑人来调查,方木提到的那把大号军刀,在现场没有找到。    所有的人都死了,只有你还活着,原因不言而喻。    一天深夜,方木突然惊醒了。    病房里满是呛人的烟雾,门外隐隐可见闪动的火光。    着火了。    方木想大声喊,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。    他拼命想坐起来,身体却不听使唤。    挣扎中,方木突然认出上面是熟悉的老五的床板。    我在352寝室中。    门被轻轻的推动了。    先是一支被烧焦的、皮开rou绽的手,然后是一个焦黑的身体,已辨不清五官的脸。    胖胖的,是祝老四。    他走到方木的床前,默默的站住。    接下来是被烧得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王建、面庞破碎不堪的孙梅。    然后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孩,手里捧着自己长发飘飘的头颅。    方木惊恐的张大嘴巴。    你们…    死去的人们安静的站成一排,默默地看着床上的方木。    那些目光仿佛一张网,紧紧箍在方木的身上。    网越收越紧,方木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。    不要,放开我。    其实你和我一样。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。    方木猛地扭过头去,吴涵躺在自己身边,眼睛只剩下两个空空的血洞,嘴唇已经没了,粘连着血rou的牙齿蠕动着。    其实,你和我一样。    不——    方木的身体在床上痛苦的弓起,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,口中模糊不清的呻吟着。    在床边坐着的mama一跃而起,拼命按住方木的身体。    “别怕别怕,没事的,mama在这里。”    方木的眼睛猛地睁开,下午的阳光一下子刺进来,他忍不住又闭上双眼,眼泪顺着脸颊肆意流淌。    是梦。他一下子放松下来。    门被撞开了,外面守候的两个警察冲了进来。后面还跟着邢至森。    “你们要干什么!”披头散发的mama爆发了“你们把孩子抓走吧,判他死刑吧!”    她扑向其中一个警察,在他的胸前死命地捶着。    警察尴尬的抓住她的手,把她轻轻的推开。    mama挣扎了几下,感觉到自己也没有力气了,就放开手,趴在床边大声的抽泣。    邢至森对两个警察低声说了几句话,那两个警察连连点头,最后说了句“邢队长我们走了”就离开了病房。    邢至森走到床边,俯身拍拍mama的肩膀“大姐,您别这样,方木没事,我们已经排除对他的怀疑了。”    “真的?”mama抬起满是泪痕的脸“凶手已经抓住了?”    “没有。不过,已经搞清楚了,跟方木没关系。”邢至森抓起搭在床头的毛巾“快擦擦脸吧,瞧您,都成什么样了。”    mama吸着鼻子,不好意思地抓过毛巾。    “我去洗洗脸。”她不放心的看着方木。    “没事,您去吧,我在这里照看他。再说,”邢至森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方木“您的儿子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。”    mama的眼睛里浮现出骄傲的神色,仿佛在说“那当然”她拢拢头发,转身出去了。    邢至森在床边坐下,手搭在被子上。    “怎么样?”    “还好。”隔了好久,方木才回答。    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天花板,头和脚踝在隐隐作痛。    他的眼神空洞落寞,里面透着无以名状的恐惧。邢至森轻轻的叹了口气,他把脸埋在手掌里,用力地搓了一把脸。    “我们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。”    “晤。”    方木的冷淡,让邢至森有些无所适从。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,抽出一支叼在嘴上,想了想,又插进烟盒中。    “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我?”他试探着问。    方木毫无反应。    “我是想对你说对不起的,那晚我在郊区…”    “我没有埋怨你,我没有埋怨任何人。”方木突然开口了。    是的。我没有理由埋怨任何人。    是我发现了借书卡。是我没有及时赶回学校。一切都已经来不及。    邢至森低下头。    两个人沉默的坐了一会。mama回到病房,看到屋里的情景,又退了出去。    邢至森又叹了口气,开始在提包内摸索,须臾,他把几样东西放在床头。    “我们在孙梅家里发现了这个。”    方木第一次扭过头来,那是三个硬皮的笔记本,其中一个质地精良,价值不菲,另外两个是十分普通的便宜货。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    “孙梅的日记。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些重要的证据,所以,排除了你的嫌疑。”    邢至森看到方木目不转睛的看着日记本,轻轻笑了笑。    “想看看么?”    方木把目光从笔记本上转移到邢至森脸上,虽然没有说话,但是邢至森从那目光中看到了曾经熟悉的东西。    坚强与狂热。    “你看看吧,不过要保管好。”邢至森站起身来,冲他挤挤眼睛“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违犯纪律了。再说,”他顿了一下“你有权知道真相。”    他把手放在方木头上,他的手厚重有力。    “方木,”他盯着方木的眼睛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。你始终比我想象的要坚强,别让我失望。”    说完,他就拉开门走了出去。    第一本日记。    1998年7月14日,晴。    今天是克俭的忌日。心情不好。    上午请了假,带着凡凡给她爸爸扫墓。给她穿上了他最喜欢的那件小花格裙子。当时好贵呦,要一百多块钱,可是克俭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了。    这一幕,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。    凡凡已经8岁了,裙子有点小,撑在身上紧绷绷的。    凡凡很听话,一句话也没有说,还早早的帮我收拾好东西。    孩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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