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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3/3页)
    等不到童慧伦的应声,猜她应是搭公车还没到家,铁冈部遂坐进停在一楼住家前的跑车里,一边抽着刚点燃的烟,一边等着她。    至于在这里等她做什么,他不知道。    吹着凉凉的午后微风,铁冈部仰着头,看着蓝天白云与偶尔划过天际的班机。    砰。冈部闻声一愣,转头,朝声音来处看去。    长时间无法获得充足睡眠的童慧伦,因为一阵头晕而重心顿失,不小心踢到一楼住户种植的盆栽。    “慧伦?!”铁冈部一看心惊,疾速离开跑车,来到她身边。    意外听到他的唤声,童慧伦集中精神,愣仰素净白颜,轻眨丽眸,望着突然出现眼前,有着俊朗容颜的他。    “你…”“你怎么了?!”伸出手,他想扶住摇摇欲坠的她,但却被她挥开。    “走开。”突然环绕住她的阳刚气息,教原就头晕的她更加头晕了。    以往,她与他之问,总是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,但今天他却靠得这么近,教她有些无法呼吸。    “不舒服吗?要不要看医生?”不理会她的抗拒,冈部坚持搀住她。    “我…我没事,你不要碰我…请你离我远一点。”站稳身子,慧伦再一次挥开他的手,倚向冰凉的石子墙,敛下眸子,呼吸一口空气。    盯看她紧闭双眼的苍白颜容,铁冈部五官紧拧。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感觉现在的她,与刚来日本时候的她大为不同。    以前的她,嗓音清亮、语调冰冷,还连讽带嘲的,字字句句清脆响亮。    可是现在的她,不仅看来一天比一天虚弱,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,好像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,教他看了…真的很不能适应。    “明明就不舒服了,为什么还跟那个男人出去?!”他口气很差。    “你…”她知道他误会了,但她现在没力气解释。    “要不要去看医师?我开车载你去。”才两句话,他说得全身不自在。    虽然他已经清楚自己喜欢她,但,要他说出这么温柔体贴的话,还真是有些不习惯。    慧伦闻言微愣,甩了下晕眩的脑子,她凝眸望进他的眼。    “你要送我去医院?”她可以看出他的不自然,可以感受到他出自内心的关心,但何必呢?    现在的她,早已习惯他的讨厌,也早已习惯自己关心自己,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,尤其是他的。    “走吧,现在也没什么事,我陪你到医院去。”    顺势握住她又想挥开他的手,铁冈部态度坚定地要她同他一块上车。    “你…”突然包覆住她手掌的温度,教童慧伦一震,怔看他的大掌。    他的手掌好大、好厚实,也好…温暖。    多久了?她有多久的时间,不曾再被人这样紧紧的握着,也不曾再感受到这样的温暖?    五岁。慧伦在心中自问自答着。    她永远都记得上一次被人这样紧紧握着的时候,是在她五岁的时候。    只是五岁?五岁对任何一个成年人来说,应该都只是一个遥远记忆,是一个可以被轻易遗忘的年纪。    可她…忘了六岁、十二岁,甚至就连十八岁的自己,她都忘了,唯独五岁那年,那个天降白雪的冬夜,却是她这辈子怎么也抹不去的痛苦记忆。    那个冬夜毁了她快乐、幸福的家庭,带走她亲爱的双亲,也带走她记忆里所有的温暖与笑容。    而今日,碰触到记忆中熟悉的温暖,她…她想到父亲的拥抱,想到母亲的轻拥,她…好想有个肩膀可以靠…悄悄地,一丝水光划过她的眼。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他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水光。    “没、没什么。”    不想教他看出自己的脆弱,童慧伦悄眨去眼底湿润的水意,也抽回被他紧握住的手。    “你刚是说…要我去看医师?”敛下睫眸,她幽然一笑。    先看医师,然后,使用葯物帮助她睡眠?她不是没试过,但睡得越久就表示她的恶梦也越长,到时,就是想醒也醒不了…    “我只是没睡好,你要我看什么医师?”    “就看可以让你睡得好的医师。”    “你以为我没看过吗?但除了开葯给我,他们怎样也帮不…”发觉自    己说了太多,她紧咬住唇。现在的她,太过容易对他的关心做出反应了…    重整紊乱的心,她伪装出以往的冷漠,拒绝他的示好,慧伦使劲推开挡路的他,拿出身上的钥匙,想打开公寓大门。    “我帮你。”他像是看见她的手在颤抖。    “不要、走开!”    紧抓住抽回及时开启大门的钥匙,她猛地退后一步,想与他保持距离。    她知道近来的自己,常不自觉让视线追着他跑,她以为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,但现在,她不确定了。    尤其刚刚亲眼看见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,那种教她无法忍受而心闷的不适感,也教她害怕。    害怕他那双温暖的大掌会动摇她的坚强,也害怕他的关心,会破坏她心灵上长久以来的宁静,更害怕他的身影,会再一次占住她的目光…    敛下眸底的异样,她挺直腰身,张眼望他。    “对不起,请你让路。”扬起太过苍白的容颜,她故作骄傲地自他面前走进大门。    霸部想跟进去,但,被她以身挡住。    “对不起,你不是这里的住户。”铿地一声,她将他关在大门外。    被关在门外,铁冈部又被她给气到了。    “童慧伦,你敢把我关在门外?!”砰地一声,他重踹公寓大门。    他想怒斥她的不知好歹与目中无人,但才出口的愤言,因为想起方才在她眼底看见的脆弱而消失无声。    只是,好意与关心都被她一口拒绝,铁冈部五官纠结成团,气恼地抬手胡乱耙过一头短发。    “妈的,这女人为什么这么难懂?”瞪着关上的大门,他低声嘀咕。    不喜欢的,是拚命想缠他,怎说也说不听,而喜欢的,却连连给他脸色看,还把他关在门外?妈的,女人!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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