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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4/6页)
    而思任也才刚刚喘过一口气来而已,马上又被追得灰头土脸,要打又打不赢,打到哪里输到哪里,差点喊爹娘救命,最后只好派手下携带象牙、金刀等土产拜见沐昂,说他愿意投降了,请沐昂代为上书谢罪。    沐昂二话不说,马上传令方瑛收兵,虽然很不甘心,但方瑛不能不听命,只好率领麾下士兵回到永昌。    “总有一天,我们会捉到他的!”香坠儿想安慰夫婿。    “对,除非他先死在别人手里。”方瑛声调平板地说。    “那…那…他也总是死了嘛!”    “我想亲手杀了他!”    香坠儿无言,这她懂,就像她想亲手杀死沐晟替公公报仇一样。    可是,他既有私心,又想要顾全武人的职责,偏偏这两者又时有冲突,想要两全其美是不可能的事呀!    正苦恼间,忽又见夫婿弯起不在意的笑。    “算了,我们也正好休息休息,辛苦了一个多月,也挺累的不是吗?”    “是啊。”香坠儿也笑了,但她心里却在叹息。    她知道,他并不是真的不在意了,而是又把那份最强烈、最深刻的渴望硬生生压回心底最深处,埋住、藏住,不让任何人知道,表面上依然笑着、闹着,仿佛无忧无虑的小顽童,只想要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。    但事实上,除非他能够亲手杀死思任,否则他将永远无法自这份不断啃噬他心灵的渴望中解脱出来。    毕竟,他父亲就死在他眼前,那是他这一生最痛苦的经验,一辈子也忘不了!    整整一年没打半场仗…张荣那场败仗不算,一打就打得思任鸡飞狗跳,逼得他不得不投降,一个月后,只动两片嘴皮子的张文隽因舌功,不,因战功被晋升为指挥佥事,方瑛和柳英反而啥也没捞着。    不过方瑛并不在意…他在意的不是这种事,柳英也不在乎…重要的是他们打胜了,而且伤亡极少,竟然不到一百人。    “都指挥。”    “嗯?”    “我可以一直跟在你麾下吗?”    “倘若将军没有其他命令,当然可以。”    方瑛笑着应允了。    柳英虽然没有什么将帅之才,但他不怕死又肯拚,而且绝对服从命令,说一他绝不会搞出二来,说不准动,他就打桩定在那里了,是个绝佳的前锋人才,有了他,在战术上的施展也就可以尽情发挥了。    柳英也笑了。    唉,都指挥就是这点让人受不了,老是拐人家笑!    很不幸的,柳英的愿望无法实现,又过一个月,方瑛就被赶回云南府去练军屯田了。    “为什么?”香坠儿讶异地问。    “因为朝廷认为思任又在表演假投降了,决定派遣大军前来一举剿灭思任,别再拖拖拉拉的又战又降、又降又战,一拖几百年都没完没了。”    “可是…”香坠儿还是不懂,要战就战,干嘛赶他们回去嘛!    “主帅是平蛮将军蒋贵,还有兵部尚书王骥总督云南兵务,沐昂被踢去负责馈运了,为免被发现某人冒领军功,沐昂不能不快快赶走我呀!”    “冒领军功的又不是他。”    “但往上提报的是他嘛!”    “喔。”香坠儿噘着嘴,很不甘心。    方瑛也不太满意,不过他的不满意跟香坠儿的不甘心一点关系都没有。    “真是,实在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呀!”    咦?夫君不想替公公报仇了吗?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老实说,思任确实是个深通兵法的人才,但仍不足以形成大患,倘若不是沐晟和沐昂都龟缩着不敢打,这场仗老早就结束了!”方瑛深深长叹。“大兵一动,粮草先行,这样劳师动众实在不值得,要知道,北方的瓦刺才是真正的威胁呀!”    香坠儿惊异地目注方瑛,一时说不出话来,好半晌后才轻轻道:“夫君,有时候听你说话,真的好像公公呢!”    方瑛莞尔。“我也跟着爹打了几年仗,要不懂这些,准被爹敲破脑袋!”    “可是夫君都不生气吗?”香坠儿奇怪地问。“以前夫君一定会生气的嘛!”    方瑛淡然一哂。“那是以前,但爹让我了解了什么才是需要在意的事,那种事我才必须坚持,其他都不需要计较。”    香坠儿摇头。“我不懂。”    “你是我老婆,又不是武人,不需要懂。”方瑛一本正经地说。    听他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,态度又正经得不太像是他,香坠儿反而更怀疑了,又盯着他好半晌,忽地啊了一声,明白了。    “夫君,以整个情势而言,你确实希望朝廷能够接受思任的投降,就这样结束云南的战事,因为再打下去委实劳民伤财,不值得:”她兴奋地说。“但另一方面,战事结束后,你就可以暗中以私人身分去追杀他,那就再也不会有人在半途阻扰你了,对不对?对不对?”    方瑛耸耸肩,既不承认也不否认,旋又喜形于色的笑开来。    “不过这也好啦,就让他们去打吧,我们躲得愈远愈好,我可不希望你真的像穆桂英那样在战场上生孩子!”    收兵回永昌后不久,香坠儿才发现自己又怀了身孕,方瑛虽然懊恼又失去追杀思任的机会,却更担心老婆要捧着大肚子上战场,那才可怕。因此,沐昂赶他回云南府的命令也恰恰好如了他的意。    他可以省下说服老婆的口水了。    于是,方瑛挥别依依不舍的柳英,带着妻子和弟妹回到昆明,远离战场,好让香坠儿安安心心的待产。    该他打的仗他就尽全力去打,不该他打的仗他也不强求,这是武人的天命。    不过,他还是希望他们不要“不小心”杀了思任,要杀那个狡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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