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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六同学的婚礼  (第3/3页)
 叼著菸的两个男人边聊边进了吸菸室。    听到姜维宁的名字,郁桻不自觉专注起来。    “没错,十年没见她了,我也差点认不出来。”    “我以为她不会来,十年都没参加过同学会的人,怎么可能参加同学的婚礼?”    “大概是因为这婚礼在台北举行吧!我看她不参加同学会的原因是不想回去南部。”    “是吗?我还以为她主持节目红了,不认同学了。”    “她不是这种人,你应该还记得申和光吧?”    突然一阵沉默,郁桻差点以为对方压低了声音。    “我知道,跟那个什么集团的郁桻长得很像的那个人。”    “简直一模一样,我在杂志上看到姜维宁跟他交往的消息吓了一跳,他简直就是申和光的翻版。”    对方叹了一口气。“申和光,全校都知道,是姜维宁最喜欢的人啊!”“没错,是因为申和光,姜维宁才不敢回南部,我猜她跟那个郁桻交往,八成是因为那个人像申和光。”    小音高兴地握著姜维宁的手。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会来,我就知道,所以我把申mama要交给你的东西也带来了。”    她左右张望着。“上次那个人呢?他怎么没有陪你来?”    从姜维宁一走进同学婚礼的会场,大家的眼光就像说好了似的聚集在她身上。    消失了十年、让大家担心了十年的人突然出现,教大家怎能不看她。    姜维宁拼命的深呼吸,要自己保持平常,只有手指微微的发抖泄漏了她的紧张。    “请在这里签名。”负责接待的人将笔交给姜维宁。    就在姜维宁打开笔盖准备签名时,郁桻怒气冲冲的出现,捉起姜维宁手腕,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走。    “郁…”    没让她说完他的名字,他咬牙道:“要道歉就有诚意点。”    脚步没停,在众人惊疑的眼光下,他拉著姜维宁出了饭店。    饭店外,郁桻的眼光冷冷瞅著姜维宁,一如现下二月的空气。    姜维宁摩挲著手臂抵挡寒冷,不解地看着郁桻燃烧著火焰的眼眸。    “申和光。”郁桻掷出这名字。“听说他长得跟我一模一样。”    他找到她的弱点了,因为她的表情又变了,变成她偶尔露出的哀怨神态,带点幽幽的缅怀。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有不懂姜维宁的感觉,原来是因为申和光这三个字,对姜维宁有著黑魔法般影响力的三个字。    因为,她的眼眶又开始泛著某种晶莹的光。    而他…并不开心这个发现。    “不准哭!”他硬声说著。    她这才发现自已差点又掉眼泪。姜维宁望着天空眨眼睛,镇静下来才睇著郁桻。    “干嘛不说话?”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”    又是对不起?理由呢?原因呢?她除了对不起外不会说别的了吗?    那个申和光就是她高中的男朋友?她一想到就哭的人?    送她纸鹤的人?让她无故望着窗外看远方的人?    为什么他觉得生气?因为别人说他长得很像申和光吗?SHIT,他比姜维宁大,申和光跟姜维宁同年,照理说应该是申和光像他才对!先后的次序应该是这样才对!    为什么申和光竟会比他先遇到姜维宁?    为什么他对这件事觉得生气?    对于姜维宁的沉默,他不耐地丢出一句:“你这么喜欢他就回去找他!”因为被抛弃就来找他这个代替品?这样算什么!    “我…”    听见姜维宁发出的微弱声音,郁桻挟怨带冷的目光扫向姜维宁,等著想看她这回又要说出什么让他莫名生气的说词。不经意却看见刚刚她勉力逼退的泪珠,以令人心疼的弧线滑下她苍白的睑颊。    她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也希望我可以回去找他,但是…”低下头。    但是她找不到,他已经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,在海洋深处微笑着,任凭她怎么呼唤,他也听不到。    姜维宁没再多说,转身离开。她还要说什么?如果眼泪都表达不了,她还要说什么?用她拙劣的语句,说著情人死去的女人的故事,听在别人耳中就像廉价的爱情肥皂剧。    郁桻捉住话说一半的姜维宁。“你…”在姜维宁眼中看见的深沉绝望是他的想像吗?郁桻不禁忘了自己捉住姜维宁的目的,是要姜维宁完成她未竟的句子。    “你曾经试过在阳光下却觉得寒冷吗?明明微风是这么亲切的吹拂著你,你却觉得阵阵刺骨?你曾经试过很想拥抱某个人,却无论如何都要落空的无力感吗?”    在郁桻眼中,此时姜维宁的泪腺像开关坏了似的,汩汩溢出,滚落在空气中,他深感挫折地放开姜维宁。    无力感?    现在这样看着她就是无力感,她哭什么?他真想遮住她的眼睛。    “别人觉得冷关我什么事!我没必要为了知道别人的感受而要自己去体验一次。”    一瞬间,她露出安慰似的小小笑容,低声像说给自己听。“没错,不要试比较好。”    因为太苦了,能幸福的人应该尽力让自己幸福,没必要趟这浑水。    看着姜维宁离开的背影,郁桻觉得气闷,忍不住朝著姜维宁的背影吼著:“你自艾自怜什么!”    可恶!    他管她自艾自怜什么?他管她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干嘛?    他不应该发脾气,这世界多的是有过去的人,他干嘛为一个自怨自艾、不开心的人生气?    饼去有什么了不起的!    郁桻很久没有这样情绪波动过,他吸了几口冷空气,拨了手机。“把车开过来!”    今天他是没心情做任何事了“郁…先生…”    郁桻回头,他深锁的眉头吓了出声叫他的人一跳。    小音惶恐地看着郁桻忿忿的脸色,犹疑地将手中的一袋东西递出。    “这个…是…申mama托我…”    车子来了,没听完小音支吾的话,郁桻已无礼的转身要走。    “…转交给…”小音仍挣扎著要说完话。    上了车,郁降转念一想,按下了车窗。“申mama?申和光的mama?”    小音不解,紧张地点点头,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事。    “给我!”    但在郁桻强硬的姿态下,小音来不及多想就将手中的东西递出,黑色宾士很快从她眼前消失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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