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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9mdash;mdash;  (第3/4页)
但不必看报纸。”    “你是伊壁鸠鲁派的吧?”    “不是。我自成一派。”    皮皮咯咯地笑,眼见前方一道浓云,便说:“月亮没了,咱们走吧。”    回到渌水山庄,贺兰静霆径直去了井底晒月亮。皮皮坐在他身边,望着圆圆的夜空。过了片刻,见贺兰静霆一直不说话,她道:“如果这时候下雨了你怎么办?”    贺兰静霆手摸井壁,似乎按动了一道开关,井上的两块巨石猛然移动,两秒钟之内便将井口严丝合缝地堵住了。    皮皮惊道:“原来这里还有一道机关!”    “是啊。”    “太黑了!”    贺兰静霆又按了一下机关,巨石移动,井口张开:“就这么简单。”    “机关在哪里?我来试试。”皮皮从躺椅上跳下来,去摸井壁。按照贺兰静霆指给她的方向,果然摸到一个浅浅的小坑,里面有一个圆形旋纽。她轻轻一按,巨石合拢。再一按,巨石移开。    皮皮觉得很好玩,便按了无数次。一直按到贺兰静霆快要烦昏掉了。    “你按够了没有?”    “没有。我再玩一次哈!”    皮皮又按了一次,这一回,巨石合拢却突然不再张开了。    机关失灵了!    皮皮手忙脚乱地又将旋纽按了十几次,那两块巨石纹丝不动。    “贺兰,怎么办?机关坏掉了!你会修吗?”    “不会。”    “那我们岂非要闷死在这里?”    “你可曾看过一部电影,叫作《午夜凶铃》?”    “呜——贺兰静霆,你别吓我!”    “井下挺好,就是有点黑。对于我这瞎子来说,不算什么。你若天天呆在这里,慢慢也会习惯的。”    听了这话,皮皮顿时毫毛直竖,紧紧抓住贺兰静霆的手:“拜托你别开玩笑啦,赶紧起来修一下吧。也许就是一个齿轮坏了。你弄一弄就好了。”    她的声音已经是呜咽了。    可是,贺兰静霆仍然很惬意地躺着,一动也不动:“就是坏掉了,修不好的。”    “贺兰静霆!你别吓我…你若吓我,你就不是人!”    黑暗中,面前人“嘶”地一声笑了。    听见这个笑声,皮皮几乎要昏厥了:“贺兰静霆,你…你究竟是谁?”    那声音很温柔:“你说对了,我不是人。”    皮皮猛地跳起来,退到井壁,在黑暗中摆出了防犯的姿势:“胡说!你明明是人,你!你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人的样子!”    “我真的不是人。”    “你…你证明给我看。”    “我问你,人的心跳每分钟多少下?”    “七十下。”    黑暗中,贺兰静霆伸出一只手,将她的手拉过来,按在自己的胸口上。    像冬眠中的动物,他的体温很低,甚至有一股淡淡地,说不出的寒意。    “我从一数到六十,正好一分钟。”贺兰静霆缓缓地开口“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…”    皮皮呆住了。    不知是由于体温,还是由于恐惧,皮皮觉得自己的手突然间丧失了知觉。不仅是知觉,连智力也一并丧失了。    三次。    贺兰静霆的心跳每分钟只有三次。    10    此时此刻,皮皮只希望自己是只壁虎,能迅速沿着光溜溜的井壁爬出地面逃之夭夭。    可是黑暗中,除了自己的喘息,四周就像坟墓一样宁静。她用指甲在井壁上用力地刮了几道,坚硬的花岗石,不留半分痕迹。    紧接着,却是贺兰静霆“嗤”的一声轻笑,不明不白,意味无穷,像一根针刺破了充满张力的空气。皮皮顿时紧张到不能呼吸。    “你害怕了?”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有严重的心脏病!”皮皮说。    沉默了几秒,贺兰静霆没反应过来:“你说什么?”    “你看过医生了么?”    “…”“你一直回避采访,是不是因为你的心脏不好,怕人打扰?”    “…”“那个,我不打扰你了,我也不采访你了。你安心养病。麻烦打开门,我告辞了。”    “…我想,你没听明白我意思…”贺兰静霆的话音明显地郁闷了下去。    “贺兰先生,请充许我夸您一句,您非常幽默。听您谈话我如沐春风,咱们下次再聊。再会!”    “这么说,你的确害怕了。”    “…没有的事。”    “你的手抖得很厉害。”    “没有的事。”    “你的腿也在抖。”    “没有的事。”    “你怕什么?”    “我什么也不怕。”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使劲地踩我的脚?”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    头顶上的青石板忽然动了。    月光携裹着一团山气笔直地照下来,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流萤,落在皮皮的肩上,萤光点点,诡异地闪烁着。    同时闪烁的还有贺兰静霆雪白的牙齿。    皮皮的灵魂一阵混乱。    过了片刻,她终于问道:“你说你不是人——那你究竟是什么?”    “我是狐狸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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