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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章  (第2/2页)
件,”我说:“是老式电脑的一种零件。”    “不,”丈夫说:“是唱片。”    我说:“老天,连我都没见过。”    弟弟说:“我要继续努力,不能让meimei得胜。”他跑开。    丈夫接过:“至少有五十年历史。”    我看着碟子上陈旧的标签,《渴睡的礁湖》?这是什么鬼?”    “一首歌。”丈夫答。    我笑出来“一首歌叫《渴睡的礁湖》?品味惊人。”    “他们那时候的歌名的确好不骇人,我记得有一首叫《我在yuhuo中》,又有一首叫《你认为我性感吗》?”    “哎呀呀。”我掩住嘴。    丈夫忽然握住我的手“如果我们可以什么都谈、何必分手?”    我温和地说:“保证不到三天又会吵起来,我们不是同路人。”    他颓然。    我把唱片搁一旁“能不能弄部机器来听一听?”    “要到古玩店去找。”    忽然听得孩子们大叫:“找到了找到了。”    我马上站起来“游戏完结,我要去颁奖。”    走到车房,只见弟弟手中高举一锡包,meimei跳跃着去抢。    骤眼看的确很象,但是走近就觉得那包裹大大,约莫有二十公分乘十二公分。    我笑“这是什么?继续努力,不是它。”    弟弟把包裹一手扔给我,又去找。    我把那包包拿在手中,心生异样之感,秤一秤,又不太重。    “在哪里找到的?”    meimei指一指。    啊,这不是我的车子?车头凹扁,毁坏严重,一扇门落了下来,夹层破裂,孩子就是在那里找到锡纸包。    我问:“你们割破的?”    “反正是废物,”弟弟说:“我们获奖心切。”    谁把这包东西放在那里?不是我。    它是什么?    我把它拿到睡房,缓缓拆开。    包裹做得极仔细,总共三层,拆到最后,是一个纸盒子,上面印有朵朵的玫瑰花,美丽精致。    这到底是什么?从没见过类似的东西,但可肯定不是危险品。    盒盖还没打开,已闻到一阵香味。    这种味道非常陌生,十分甜,十分馥郁,缈缈然自盒内钻出,似勾住我的灵魂。    我顿时失魂落魄,手颤颤打开盒子,盒子内还有层白色透明的牛油纸隔注。    牛油纸上面烫着金字:方氏糖厂。    糖,什么糖是这样子的?    掀开薄纸,放到鼻端一闻,香入心脾,忍不住取饼一块放入嘴里。    即使是毒葯也不怕了。    糖一入嘴即化,钻入味蕾,如丝绒般滑溜甜美,奇怪,这滋味似曾相识。    谁把这糖果放在烂车的门内?    象是知道,又不十分记得起来。    整个人如堕入破晓时分,似有一丝金光透入浓雾,但怎么也肴不清楚。    忍不住又吃一块糖,这一小盒子容量不大,可不经吃。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片断记忆忽然浮现,我知道它是什么了,这种糖叫巧克力!因可可绝种而停止生产。    方中信,有一个人叫方中信,他是糖的主人。    我用手掩住嘴,方中信,我霍地站起来,是他把糖藏在那里,他死心不息要对我好,即使我来到另一个世界,他还设法照应我。    我都想起来了,是糖唤回记忆,不不不,不是,是纳尔逊,他暗中使了手脚,保留我的记忆,瞒过他的同伴,迫我出院,全人类只有他知道我保留着前世的记忆。    我恐慌,四肢冰冷,不知把这些非法的记忆收在什么地方才好,心突突的跳,半晌回过神来,才觉得心如针刺般痛。    纳尔逊说得对,这些记忆对我无益。    夫人也这么警告过我,是我苦苦哀求他们让我保留回忆。    我凄酸的想,不要后悔,千万不要懊恼,小心翼翼地看护这些珍贵的记忆。    我握紧双手,开头不晓得该怎么做,过了半晌,镇静下来,捧住巧克力糖深深嗅一下,收到抽屉里。    纳尔逊终于答允我的要求,或许出于同情,或许因为他父亲的缘故,他帮了我一个大忙。    我微笑,他同他爹一样活泼机智,父子同样是了不起的人物。    孩子们这时闯进来“唏,终于找到了。”手上高高拎着铜币。    我连忙说:“了不起,让我看,你们要什么奖品?”    弟弟与meimei对望一下,不约而同的说:“要mama有空常常这样同我们玩。”    “一定一定。”我说。    他们欢呼,跳着出去。    我看着窗外,怔怔的落下泪来,心中尽是过去的人过去的事。    这个月亮不是那个月亮,这里的晚上没有月亮。    我一整夜伏在桌子上,直到太阳升起。    丈夫进来,看到我,意外的问:“这么早?”这种语调,已算难脑粕贵。    我勉强笑一笑“失眠。”    “要不要看医生?”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    “自己当心。”他已经仁至义尽,耸耸肩忙自己的事去了。    我吞一口苦水,再吞一口苦水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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