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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3/3页)
”杜金芸双手一摊,迳自下了结论:“总而言之,要是司徒剑恩真如你所言,虚掷了十年光阴,那他最好别让我找到他。否则,见面当日,就是他的死期!”    “这是当然,司徒剑恩要是爱惜性命,绝对会躲你躲得远远的。”药君身上流的冷汗只有愈来愈多的趋势。他真是笨得可以!竟然想不打自招?    根本是自找死路嘛!    “瞧瞧我们,胡扯些什么啊?司徒剑恩不可能是个酒囊饭袋,必定是个不下于其父的绝顶高手,我们说了这么些话,全是杞人忧天哪!”    杜金芸轻轻一笑,动人极了。    药君却连一丝欣赏的闲情逸致也掏不出来-!这下子他得格外谨慎,可别一个下小心,露出了马脚。    否则,小命堪虑呀!    x2xx2xx2xx2xx2xx2x    用过晚餐后,杜金芸服下药君给她的清风洗心丸,便提早回房休息。    今天背着那些药箱药篓满街跑,可把她累坏了。    “真是的,不过是些装着药材的竹箱竹篓,怎么会这么重呢?”全身酸痛地躺在床上,杜金芸就是睡不着。    有时候,过度疲累也会让人一时之间无法入眠。    虽然睡不着,却也没力气起身,就那么躺着了。    或许是用餐之时与药君大谈特谈的缘故,杜金芸的心思不由自主转到司徒剑恩身上。    那人,可是她命中注定的敌手啊!    父亲原本把她宠上了天,别说从不让她碰触刀剑,就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对她说,总是和颜悦色地对她。在外人面前是威风赫赫的刀王,在她眼中却是无比的慈爱可亲。    可是,十年前一场与剑神的争论过后,刀王就变了。    不但硬塞给年幼的她一柄尖利利的大刀,还成天逼着她练刀习武,要不是她生性豁达,适应力高人一等,在枯燥乏味的练武过程中硬是发掘出乐趣,说不定早和隔壁逃婚的姑娘结伴离家出走了!    后来,不管她怎么问怎么拐,父亲死也不肯说出与剑神那场争论的详细情形,每次问他,得到的反应都是固定的。    “你问我跟那个老小子为什么吵架?哼,那不是吵架,是一场有水准有目的有发展性的争论,绝对不是为了一点芝麻蒜皮的小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,更不是因为打得元气大伤,足足有两三个月提不起兵器,才把战线延到十年之后,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?”    每当这种时候,她就会为了自己竟是这种糊涂虫的女儿感到悲伤。    怎么听都是一笔无聊的糊涂帐嘛!    两个原本是挚交好友的男人,为了点小事情大打出手,这两人还不是什么市井小民,而是万人景仰的绝代高手,光是这点已够教她觉得可耻的了,而两个老笨蛋还死不认错,甚至祸延子女!    就是因为被父亲在耳边吼了这么多年,什么“司徒家的小子比你练得用心!”、“你这点功夫,给司徒家的小表提鞋都不配!”都是经常悬绕耳际的话语,她心上早把司徒剑恩四字当成“对手”的代名词,不打败他总觉得对不起自己,毕竟那十年苦练可是扎扎实实,半分懈怠不得。    打败司徒剑恩,是这十年辛劳的最佳见证!    不仅如此,出门前夕,她还被父亲拉到母亲的墓前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他是如何含辛茹苦地将她拉拔长大,斗剑岗一战事关他的一世英名,绝对不可轻匆之类让她听得频频点头瞌睡的长篇大论,更是让她不得不当场发下豪语,不得胜势不归还…    这下好了,要是那个庸医没办法给她祛毒,她可就真的回不了家了!    瞧药君那个不大牢靠的模样,她实在乐观不起来。    想到这儿,杜金芸不禁痛骂出声。    “好你个司徒剑恩,就算我杜金芸会死,也要拖你做垫背!”    x2xx2xx2xx2xx2xx2x    隔壁房中,药君像有感应似的,打了个大大的喷嚏。    “嗯?是谁在想我?”    搔了搔头,药君停笔:“不会是芸meimei在骂我吧?”    可谓料事如神。    药君花了一个时辰,撰写出给杜金芸解毒的药方。    中了吹心之毒的人,十个有九个是当场死亡,据药君所知,唯一例外的那一个就是杜金芸。    万嵘制作吹心的目的是杀人,一旦出手,必定不留活口,不可能耗费功夫特地研发解药。因此,什么才是正确的解毒之方,天下无人知道,就算是万嵘的人,恐怕也不知所以。    不过,药君毕竟是药君。    武林人士明知药君爱在他们身上开药草试验场,却还前仆后继地请他动手施救的原因之一,正是他那连其师药师王亦甘拜下风的解毒天赋。    可以这么说:天下没有药君解不开的毒——    只有配不出的解药而已。    烛光之下,药君对着白纸黑宇频频叹气。    “哎哟,这世界这么广大,怎么这该死的药引却只生长在一个地方,偏偏此处还是我不能涉足的禁地?”    傍晚知悉杜金芸的身分之后,药君对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,原先海整她一顿的念头顿时消逝无踪。    这几年来,自己早已将过去的生活抛在脑后,有了自己的天地,海阔天空,任他遨游。可杜金芸却没有这般幸运,仍在那两个老顽固圈出的天空下过着目标明确却范围狭隘的日子。    性命要紧,所以他不能表明身分,当面致歉。    至少,要好好帮她祛尽体内之毒,还她一个健康的身体。    “曼陀珂…唔,我再想想,说下定在其它地方也有生长。”    药君抱着头,把脑海中的各式药经医书全翻了一遍。    “呜哇,怎么想都只想得到那条记载,这不是没望了吗?”    心烦意乱中,药君来到窗边,打开窗户。    给带着冻气的夜风一吹,药君连忙闭紧窗户,连骂自己没事给自己找麻烦。    只是,这次是麻烦自己找上了他。    自从遇上那个摆明在额头上写着麻烦二字的少女,他就无法脱身了。    事实证明,杜金芸不但是个麻烦,更可能成为他的死因!    “…天剑峰吗?”药君逸出不知是今夜第几次叹息:“不必杜金芸动手,我这颗脑袋只怕也保不了多久了…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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