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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3/3页)
尽到照顾她的责任是事实,她未婚怀孕,相信这五年来她也不好过,他怎么忍心再责怪受尽苦楚的她?    说来不知该怪造化弄人?还是怪他当年走得太潇洒?    他多年来坚定自己的理想,从来不曾后悔,但是此时,他有了忏悔之心。    如果当初他肯为她放弃自己的理想,留下来陪她,或至少多留几天,好好地劝她、安抚她,结果或许会完全不同。至少,她不会如此怨恨他吧?    江瀚海心疼她这些年所受的苦,又自责没能留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,沉重的心情像块石头般哽住他的喉咙,让他快喘不过气来。    室内的空气,似乎变得愈来愈稀薄,快窒息的他再也无法多待一秒,起身飞快走出餐厅。    向依侬凝视他远去的背影,眼眶又不争气的浮现水气。    明明说好了不再受他影响,不再为他掉泪的,她…为何又哭了呢?    泪眼中,她彷佛又看到五年前,他决然离去时的背影,相同的心痛再次袭上心口…    “你真的这么热爱摄影?”得知他无论如何都要离开,向依侬心痛难忍,试着寻找方法想留住他的脚步。她红肿的眼中氤氲着nongnong的哀伤。    “总有什么东西,能让你停下流狼的脚步吧?”    他沉默地注视她好一会儿,然后缓慢而遗憾地摇头。    “没有。没有任何东西,能让我停止流狼的脚步。”    “连我——也是?”她努力想挤出不在乎的笑容,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。    这回他没有回答,只是一径儿凝望着她。    “说呀!是,或不是呢?”    对于她的追问,他别开视线,语调沉重地回答:“是。就算是你,也无法阻挡我继续流狼的渴望。”    他无法欺骗自己、欺骗他人,目前确实没有任何人、事、物,能阻止他继续探索世界。    “我就知道…”    他的回答,无异拿把刀刺入她的心,让她痛不可喻,她蜷缩起身子,捧住疼痛难当的心口,缓缓蹲下,泪水无法抑止地落个不停。    他见她突然缩成一团蹲下来,一动也不动,不由得担心地上前,轻轻碰触她的危。    “依侬?”    谁知她反应非常激烈,她尖叫着跳起来,用力拍开他的手。    “不要碰我!”    “依侬——”    “我说不要碰我!”不要再给她温柔的关怀之后,又狠心地转身离去。    “你走吧!”向依侬吸吸鼻子,用力抹去落在颊上的泪水,然后漠然道:“明天就下山,你以后也不需要再来,我们——分手吧!”    既然不能允诺她永恒,那么她宁可不要。她不会容许自己像王宝钏一样苦守寒窑十八年,最后等到的,却是心爱之人的负心。    “依侬,别这样上让我们谈谈!”江瀚海一听大惊失色,急忙拉住她的手,却被她甩开。    “别说了,我什么都不想听!你走吧,不必顾忌我的感受,真的。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想继续流狼、想探索世界,想怎么做都随便你,我什么都不在乎了。”    “依侬,听我说呀!”他绝望地试着说服她,但她根本拒绝与他沟通。    “你走!”她愤怒地朝他大吼,用力将他往屋内推。“回房去收拾你的行李,明天天一亮,马上就下山!”    “依侬——”    “走!”她失控地痛哭起来。    “如果你不想害我更难受,就别再说了!求你…”她真的快崩溃了,她只求他快点离开这里,让她痛快放肆地大哭一场。    “好好,我不逼你了,你别激动!”    她的模样,让江瀚海好心疼,他不敢再勉强她听他说话,依恋又哀伤地望了她一眼之后,颓然转身离去。    * * * * * * * *    江瀚海坐在屋后的石阶上,望着远处青翠的山峦发呆,想起五年前的决绝,深深的自责与哀伤的心情,重重地打碎他赢回她们母女的自信心。    他本来打算,等第二天早上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,再和她好好谈一谈。    然而到了第二天,她的情绪依然激动,甚至躲在房内,任凭他怎么呼喊,她都不肯出来见他。    对她来说,既然他都已经打算远离了,再多说又有何益?    江瀚海在门外一直等到傍晚,明白她是不可能谅解他了——他们之间对于爱情的认知相差太远,纵使相爱,也无法相守。    终于死心放弃的他,留下身上所有现金给她,然后提着行囊黯然下山。    两天后,他飞往丝路的起点西安,正式展开他的新旅程,藉由他最爱的摄影,想忘了这段令他抱撼不已的恋情。    没想到,那时她已有了孩子…    他痛苦地抱着头,难过得几欲流泪。忽然,软软甜甜的声音,由石阶下传来。    “叔叔!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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