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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3/3页)
且深深为之撼动。    他呼吸有些紊乱,缓缓走近她,紧张地道:“嗨,我…一直在找你。”    听见他的声音,她的身子忽地一僵,腰迅速挺直,但是并没有看向他。    “碧绿?”尔硕屏息低唤,心脏紧紧拧绞着。    她闭了闭双眼,当眼眸再度张开的时候,已用冷漠筑起防备的围墙。“有什么事吗?”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?”尔硕注视着她,胸口像被重击一拳。    他宁愿她生气,也不要她变得这么冰冷疏离,就好像…他们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?”碧绿嘲讽地反问,开始动手收拾画架和颜料盒。    尔硕心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,声音沙哑地开口:“看着我,不要假装和我很陌生的样子,好吗?”    “拜托你…”她咬了咬牙,握紧了拳头,低低地道:“放开我。”    她的肩头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,她真怕自己会失控…    “碧绿…”他脸上满是恳求。“我知道你很生气,但是昨天我不是故意失约的,而是…”    “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男人的任何承诺。”她终于抬头看他,冷冷地道:“所以你不用对我说抱歉,你也不欠我什么。现在,我可以走了吗?”    “碧绿,你为什么要这样?”尔硕大受打击,神色痛楚。“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是其他那些男人…”    “都一样。”她眸底的伤心一闪而逝,随即僵硬地道:“够了,我想要走了,行不行?”    “你…”他几时受过这种难堪和讽刺与拒绝,男性自尊心登时大感受伤,烧灼的怒火冲上胸口和脑门,手掌倏然一放,大声地道:“随便你!你这个心胸狭窄、阴阳怪气的女人,别以为我会一直对你有耐性,更别以为所有的机会都会为你保留!”    碧绿震惊地仰视着他,guntang的泪雾倏然涌进眸底。    “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心胸狭窄、阴阳怪气的女人,很好,你终于说出了你的真心话。”她拚命想咽下哽咽,喉头还是越来越紧。    “我不是…”尔硕猛然一咬牙,想解释,但是强烈的男性尊严却硬生生地制止了他,怎么也不肯稍稍软化。“你本来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怪女人,自以为洒脱,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是!外头不知道有多少聪明的、美丽的、可爱又懂得撒娇的女人等着我垂青,我竟然昏了头,偏偏来找你自取其辱!”    “你…”碧绿气得浑身发抖“我真是个大笨蛋,竟然还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…”    “以你的条件,我怀疑有多少个『别人』会愿意上门接受你的冷面孔和闭门羹!”尔硕又心痛又愤怒,理智全失,口不择言地低吼。碧绿像是被人一棒当头打下,整个人马上僵住。    好…很好…她早该知道这一切是个梦,一个粗陋、蹩脚,她却傻傻地相信的游戏,现在,他残忍的话语狠狠地打醒了她,终于让她知道这一切全部都是假的。    从此以后,她再也不必为那怦然的柔情和心动而苦恼了。    碧绿脸色苍白地转过身,连画架也无力扛起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    “该死的!”尔硕凝望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,不禁颓然地低咒一声,重重地一拍水泥栏杆。    他感觉不到掌心传来的疼痛,因为他胸口复杂纠缠,酸苦难辨的痛楚已经迅速淹没了一切。    他刚刚到底做了什么?    ************    碧绿惨白着小脸在街道上晃荡。    她走了一整个下午,又自黄昏走到天完全黑了下来,最后走向幼幼租赁的公寓。    幼幼即将和唐尔坚结婚,所以老公寓就快退租,幼幼这阵子正在整理衣服和杂物,装箱打包,准备结婚后搬进唐尔坚投资的五星级饭店里。    她两个最要好的、亲如姐妹的朋友都情归唐家,所以她知道她们俩在盘算什么,如果她也能够和唐尔硕有好结果,那么千年前的诅咒就完全破解了。    到时候,她们女巫的体质也能大为跃进,拥有十倍以上的光明能量。    最重要的是,她们都希望彼此能够得到真正的爱情,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。    此刻碧绿又累又乏力,觉得自己好孤独,有种落了单,孑然一身的心痛。    她始终鼓不起勇气追求真爱,甚至接受真爱,即使她最后还是抗拒不了心动的感觉,但是看看她这次终于碰触爱情的结果是什么?就像飞蛾扑火,烧掉了一半的翅膀…她还能再尝试吗?    千年前唐尔硕是个来自东方的优雅公爵,在西方国度里备受尊荣,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师,和今生一样靠作画为生,无意间在一次庆典的游行中惊鸿一瞥,见到了他,从此后就对他难以忘怀,芳心暗许。    可是,高贵英俊的公爵和一个不起眼的小画师会有什么好结果?    虽然他喜欢她的画,而她喜欢听他说话,可是,他就像自恋的水仙、灿烂的凤凰,最爱的只有他自己,还有那些美丽的女人…    “傻瓜,作了那么多次的梦,怎么还可以忘记他是什么样的人呢?”碧绿苦涩笑了,踩着被路灯拉长了的孤单身影,来到幼幼的住处外。    梅书不在国内,除了幼幼,她根本没有其他可以谈心的朋友。    她站在门前,望着公寓里温暖的灯光,深吸了一口气,按下电铃。    “碧绿?快进来、快进来!”幼幼的小脸从门里探了出来,兴奋地朝她喊道。    碧绿缓缓走进屋里,随即倒在幼幼的肩膀上,强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。    “啊,你怎么了?”幼幼霎时被吓坏了。    她紧紧抱着幼幼,泪如雨下,却怎么也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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