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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2/5页)
文钱,那要多久才有五百文钱?”悲哀啊,虽然是阮家千金,但是娘认定节俭是美德,只给阮罂少少的零用。    “八年又三个多月。”司徒剑沧答道,他在宣纸上,描着新设计的兵器图腾。    阮罂替他磨墨。“我现在十五岁,那等我有五百文钱是几岁?”    “二十三岁又数个月。”    阮罂眨眨眼,了解。“我二十三岁有五百文钱做本,再加上五年赚钱的时间,才会有五万银,那时我几岁?”    “你没脑子吗?自己算。”司徒剑沧冷冷道。    看吧,真讨厌,这就骂人。师父就这样,很刻薄,可,她还是笑咪咪地,不生气,不生气,师父是她通往梦想国土的唯一路径!每次师父惹恼她,阮罂就将这句话默念一遍。    她伸出指头算了算。“是…二十八?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二十八岁才能去?”    “能让你二十八岁去西域已经很快了。”说得很骄傲哩。    “我知道更快的办法。”阮罂伸出手。“借我五百文钱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要借你?”    “徒儿有困难,基于师徒之情,师父该帮,这才是好师父。”这跟师父学的,师父很会分析道理,她也学会分析道理。不管有什么要求,都要讲得很有道理,才能说服别人认同你的道理,就算是个歪理,也要讲得脸不红气不喘,很像回事,唬得别人一楞一楞地,顺着你的理走,误以为歪理是真理。以前阮罂很冲动,现在,她跟师父相处久了,开始会花心思去说服别人了。    简单来说,阮罂变了,变得狡猾。这是好事,将来去西域她要是碰上问题,会冷静聪明地解决,而不是莽撞冲动地把事搞砸。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冲动,这两年来司徒剑沧硬是改掉她这个毛病。    听完徒儿的妙论,司徒剑沧点点头。    “讲得好。”    “答应借我了?”    “我问你,做徒弟的该不该听师父的话?”他头也没抬,手也没停,还画着繁复的图样。    “该。”师父有两个脑子是不?阮罂常这么怀疑,他老是边应付她、边画这么复杂的东西。    “师父要你别去西域,行不行?”    “不行。”    “那么你有没有听师父的话?”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“你不听师父的话,就不是好徒儿。你不是好徒儿,为什么我要当好师父?”    “…”阮罂看着师父,答不上。    “还有问题吗?”    “…”“没有了?”    “…”她无力反驳。    “好,既然情势如此,你就接受二十八岁才去西域的命运。”    命运之神,何等残酷?教阮罂无力抵抗,只得低头。    司徒剑沧气定神闲地继续绘着图,阮罂焦头烂额地,努力想对策,怎么让师父肯借钱?    “你喜不喜欢布?”    “怎么?”    “我家开布行,我拿布跟你换钱。”    可造之材,说服不成,来谈交易了。司徒剑沧微笑,这丫头越来越聪明,是他教出来的。呵,很有成就感。    他搁下笔,转头,笑问:“师父要布干么?”    “布可以做衣服,我家的布,品质保证,全京城的人,一半以上都来我家买布。师父可以有很多新衣穿,多棒啊。”    看他啜了口香茗,像在考虑了,阮罂更卖力地说:“我们阮家布行是织染署公认所有布行中,颜色染最好,供色最齐全的。红有银红、水红、猩红、绛红、绛紫。黄也细分了鹅黄、菊黄、杏黄、金黄、土黄、茶褐等六。”    “唔。”司徒剑沧颇为肯定地点点头。    大受鼓舞,阮罂更起劲道:“不只红黄两色,连青和蓝色也细分有蛋青、天青、翠蓝、宝蓝、赤青、藏青。绿有葫绿、豆绿、叶绿、果绿、墨绿…”    “阮罂…”司徒剑沧打断她的话,问:“师父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吗?”    阮罂怔住。“没有。”师父只穿白的。    “这就对了。”简单几句就毁了她的“色”诱计。    “可是,我们也有漂染的白色,你还是可以拿去做衣服,添些新衣啊。”    “师父的衣服是不是都同个样式?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可见得,你师父不热衷买衣服,对我来说,衣服五件就够了,为什么要花五百文去换我不需要的?再说,拿了布,还得花钱找人裁衣服,加起来就不只五百文,对不需要的,要一而再再而三花费,是不是很蠢呢?”    他笑咪咪、笑咪咪,笑得阮罂气呼呼、气呼呼。“是不是啊?阮罂?你说是不是啊?”慢吞吞重复问,非要她承认失败。    “是啊…”马的咧咧哩!阮罂瞪师父,就像瞪个棘手的麻烦人物。终于明白,爷爷为什么常骂粗话,有时,碰上很挫折的事,唯有骂粗话能发泄。    司徒剑沧朝窗外望一眼。“唉,再说下去,天都黑了。别浪费时间,去练剑”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    “嗯?”    “师父,你吃的东西简单,用的东西很少换,平时没娱乐活动,没朋友所以也不常出游,你几乎不花钱,师父,你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啊。”对个欲望极低的人,怎么谈交易嘛!    “是啊。”她倒是观察得很仔细。    “那我怎么跟你谈条件啊?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阮罂没有下手之处。    “所以交易不成功啊。”    “钱是死物,感情是活的,你对我总有感情吧?”她动之以情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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