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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五章    月明星稀,薄雾轻飞,马车终于来到李永年宅邸外。    金碧辉煌的李府大厅上,双成第一次见到李永年。    李永年居然是个年岁和孙大少差不了多少的公子哥儿,只是相对于孙大少的玩世不恭,李永年又多了几分深沉。虽然谈不上是满脸横rou、目露凶光的类型,但他打量人的眼神,却隐藏了一种评估猎物美味与否的残忍。    见到李永年,真令双成对逃讪的担心达到了最高点。    打他们三人进人大厅,李永年的视线就一直没有从双成身上移开过,待他“终于”发现她身旁的孙大少,脸色骤变!孙大少的出现显然大出他的意料,他的目光中甚至有着如临大敌的戒慎紧张。    孙大少却以欣赏的眼光看着他的表情,眼中满是笑意。“怎么?看到我,不欢迎?”    李永年回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态。“岂敢,在下只是奇怪孙公子怎会突然驾临而已。”    孙大少好整以暇地把玩手中褶扇。“也没什么,只是今晚我大宴城中显贵,帖子是早在一个月前就发了的,当时你倒也答应得爽快,今日差人来告诉我你身体不适,不克参加。唉,席间少了你李大少爷可冷清得紧,因此呢,我特地来看看你到底是染了风寒还是怎么着。喏,”他故意朝子虚一指。“我连大夫都给你找来了。”    也真难为了李永年,居然还能隐忍得住。“谢孙公子关心。昨白天气微凉,在下一时不察才染上了风寒,幸好只是咳嗽,倒也无甚大碍。”    “哦,不妨事?”孙大少做出不解的表情。“我看也是。但既然如此,又为何拿身体不适为由来打发孙某?李少爷刻意下来赴约,究竟是瞧不起孙某人,还是别有居心呢?”    李永年也沉了脸。    “孙公子今日驾临,原来是特来责问在下的?”    “责问倒不敢,”孙大少又笑着一挥手中褶扇。“只不过今日孙家大宴,我也预先请了双姑娘。谁知她临时才告诉我她得来赴你之约,因此没空儿应酬我。我一听说你李少爷自家摆下了酒宴要请双姑娘,心里是既纳闷又不是滋味,故特地和双姑娘一起,也好探探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    李永年果然冷冷一笑。“孙公子的话可有趣得很了,今日城中你才初见双姑娘,又怎可能‘事先’请她到孙府作容?在下倒想问问孙公子,你编出这番话来唬弄在下,又有何居心?”    孙大少扬眉。“这又有什么奇怪?李少爷和双姑娘的表弟岂非根本不识?你都能把他请到你家来了,这么看来,我虽今日才初识双姑娘,但预先请了她,没什么不对啊。”’    孙大少转弯抹角地倒打了李永年一棒,直把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面色更难看了。    “唉,”孙大少却又故作感叹了。“本来我是打算趁着今宵月明花好,邀双姑娘一起醉此良夜,顺道儿诉吾衷肠,遣吾思念,谁知…可惜啊可惜!”    听见孙大少拿这字句和李永年开玩笑,双成暗地里肚子差点笑破,轻拉了子虚一把。“看不出孙大少的记性倒好。”    子虚点头微笑。“大少游刃有馀,我们确实可以放心了。”    倒是李永年听了自己的“大作”被孙大少当笑话,不免恼羞成怒,脸也胀成了猪肝色,他一拍桌子厉声大骂:“孙彬!你别太过分了!我金陵李家可不是任你猖狂的地方!”    孙大少却沉下脸来冷笑道:“李大少爷也别发狠了,说我猖狂,那你强掳幼童又该怎么算?李家仗着衙里有熟人,孙彬难道就怕了?我在衙内的关节倒也不少,李少爷若有兴趣,咱们不妨对着干,这就上公堂对质去,看看是谁理亏!”    大厅上悄然无声,四人对望不发一语,李永年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无以复加。    他一直铁青着脸,久久,才转过身大喝:“来人!”    厅外侍候的僮子立即人内待命。    “带出周逃讪,交双姑娘带走,送客!”    “且慢,”孙大少又是一笑。“李少爷不是设宴请客吗?我早跟双姑娘提过了,金陵李家富甲天下,宴起客来岂有马虎的?高楼广殿之中,必是煮黄金、煨白银、烹珍珠、炖宝玉,说不尽的美酒佳肴,富贵奢华。而且还会有歌伎一旁弹唱助兴,李府的戏班子更是冠绝金陵。双姑娘听了可向往得很哪!”    天哪!她几时说过这种话啦?孙大少在想什么!要回逃讪已是万幸了,他难道还真的想让李永年招待一顿不成?    李永年憋着一肚子气,听见这话,又是半晌不开口,最后才好不容易忍着气,迸出一声:“传话下去,摆酒!”    人多毕竟好办事,一会儿工夫,酒席就摆上了花园楼台,月下观花饮宴,自然极有情调。    逃讪也出来了,双成一见喜出望外,揽着他左瞧瞧右看看,确定了没事才放下心。逃讪也是满心激动,一时说不出话,却红了眼眶。    双成好生心疼。“你还好吧,可受了委屈不曾?”    “没受委屈,”定毕竟还小,虽努力咬着牙,眼泪还是滚了下来。“就是害怕,又担心你们…看到你没事,我好高兴。”    孙大少哈哈大笑:“双姑娘说的是什么话!令弟在李府作客,李少爷自然款待殷勤,你还怕他瘦了不成?少刻你抱抱他,只怕身上还多出些斤两呢。”    孙大少净说些风凉话,也不管背后李永年的神色愈来愈阴森,双成看得心惊,忙递个眼色给子虚,让他快想想脱身之道,岂料子虚似也不为所动。    宴席果然极尽奢华之能事。想来排场大小事关颜面,李永年这场宴虽只有四个客人,席间却仍僮仆穿梭,笙歌吹唱,无一不备。唯一不对劲的,大概只有李永年这个主人的脸色和心情。    孙大少兴致可高了。“好一场盛宴,我敬贤主人一大杯!”    李永年臭着脸咬着牙,一仰脖吞了孙大少的敬酒,活像在喝毒葯似的。饮毕,他放下酒杯。“在下染了风寒,身体不适,不能奉陪了,诸位自便吧。”    说着,一拂袖就走人了,孙大少还想挽留,眼见李永年头也不回走掉了,也只有耸耸肩。“算了,李少爷身体欠安也是无可奈何的事,我们还是多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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