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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八章    我们离开碧水路。    永亨把我送回家就转头去找梅令侠。    坐在家里,我的心突突地跳,几乎从口腔里跃出来,我冒汗、惊怖,不能出声。    我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,我憎恨梅令侠,我要杀死他。这一刹那如果他在我面前,我用棍子就可以打死他,他的所作所为把我血液内的兽性完全激发出来,我不会饶他,我发誓不会饶他。    永亨回来,他坐在我面前开解我。    “…它不过是一只狗。”    我流下眼泪,复仇的眼泪是炙热的。    我间:“是他干的,是不是?”    永亨点点头。    “他回来等它,可怜的亚斯匹灵一直在这里附近徘徊,他使人捉了它,打死它,把它抛进水池里去。他也恨那座大宅,因为他白白在屋子里住了那些年,他舅舅什么也没留给他,这个心理变态的贱人,他稍有人性,都不会对那么可爱的动物施辣手。”    永亨转侧了脸,我有种感觉他在强忍着笑。    我气愤到肺叶要炸开来,握紧拳头“你胆敢笑!”    他叹口气“你们两个人都幼稚得要命。”    我嚎叫起来“什么?你竟把我与那凶手相提并论?”    “他到现在走路还一跷一跷,亚斯匹灵是只危险的动物,给有关方面抓到也有可能要人道毁灭。哈拿,过去的事不要再计较,马大的下落还不明不白,我们别节外生枝。”    我怨怼的看着永亨“你根本不了解我。”    “我了解。”他说“我实在是想化解你们之间的恩仇,都是一家人。”    我的亚斯匹灵,我凄苦的想。    “看我买来什么。”他到门口抱只笼子进来。    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,冷如冰山的说:“我这辈子不会再养狗。”    “知妻莫若夫,我早料到你会说这句话。”他笑着打开笼子“不是狗。”    一只刚睁开眼睛的乳灰色小波斯猫蹒跚地自笼子里挣扎着走出来,碧蓝眼睛,圆面孔,可爱得不像话。    我仍旧板着面孔。    永亨自说自话“叫什么名字呢?叫露斯?叫幸运?”    我冷笑一声,不语。    “还可以吧?”    永亨抓起小猫的脖子皮,递到我面前来。    我只好伸手接过,白他一眼“巨人这样抓牢你的颈皮揪来揪去,你有什么感想?”    “你养它吧。”永亨说。    “我再也没心情了。”我叹口气“交给英姐吧。”    永亨说:“来,露斯,咱们去找吃的。”    我说:“什么露斯,叫它碧眼儿。”    永亨还是很高兴:“好,好。”    我也不能再出声,把头垂得很低。    英姐喂完猫,轻轻同我说:“觅得这样的如意郎君,夫复何求。”声音中无限宽慰。    我偷偷看永亨一眼,心中默认英姐所说字字属实。    殷家那贼窝里居然出了个好人,宛如污泥中的白莲。    英姐说:“再同他斗气,我都看不过眼,去,去跟他说话。”    永亨两手插在口袋中,看着我只是笑。    他真是迁就我。    他跟我说:“瑟瑟说令侠酗酒,刚才我去,也看见他喝得满面通红。”    我是巴不得梅令侠不快活,面孔上淡淡的,实则非常幸灾乐祸。“不是新婚燕尔吗?”    “可不是!如果他们快乐,那么马大的牺牲也有价值。现在三个人都苦闷不堪,真不晓得令侠打的是什么算盘。”    “他只不过想花钱花得舒服,可是这年头,除非阁下花的是自家的钱,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总是屈辱的,他才弄明白这个道理,可惜已经太迟。”我说“他觉得马大诸多为难他,所以弃马大去就殷瑟瑟,结果还不是一样。”    永亨又改变话题说:“哈拿,你越来越瘦,要小心身子,别钻牛角尖。”    我埋怨他“你那些朋友,一点都帮不上忙。马大到底走到什么地方去了?”    “不是没有消息,有人见过她,不过当时她还跟令侠在一起。”    “那是成半年的事。”我心烦气躁。    “少安毋躁。”永亨说。    正在这个时候,门铃短促响了一下。    多年来我想将那只老式门铃换过,改装那种叮哇叮叮噹的电子钟,但mama不允。老门铃一向沙哑刺耳,今天尤其如此。    “英姐呢?”我问。    “她在跟猫玩。”    我站起来,走到门前,犹疑一刻,才把门打开。    是永亨叫出来的一一    “马大!”    马大回来了。    我一把抱住她。“mama,mama,马大回来了。”我大叫。    mama与老英姐是跑出来的。    马大很憔悴很脏,神情呆木,头发油腻润湿,好像多日未洗。衣服也拖拖拉拉,她仿佛在不知名的地方流狼良久,步行许多路才到达家里的样子。    最显著的是,她的腹部已经恢复平坦。    我吞下一口涎沫,事情再明白没有,孩子已经失去。    我与mama扶她坐下。    马大的黑眼圈使她看来老了十年。    她呜咽的叫:“mama,mama。”    mama紧紧抱住她“傻孩子,天大的事,mama照样爱你。你肯回来就好。”    永亨笑说:“没事了没事了。马大仿佛有点感冒,我叫医生来瞧瞧她。”永亨永远顾着别人的自尊。    永亨给我使一个眼色,我随他出去。    “马大受了很大的震荡。”    我急问:“孩子呢?”    “看样子是小产了。”    “多么可惜。”我心痛的说。    永亨叹口气“是她的身体与她的孩子,她有权做主。既然已经回到家里,咱们什么也不要提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我点点头。    但这些日子她在什么地方出没?她是怎么回来的?为什么整个人破烂若此?    永亨说:“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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