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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3/4页)
叠叠,叠成长方形,拆开,再摺成正方形,再拆开,一条条横横直直的线在纸面上交错。    “我是这一条线。”她画画纸上最右边的线。“他是这一条。”她再摸摸最左边的线。“我们在最遥远的两端平行,有一度,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垂直交错,弄清楚了,才知道那只是错觉。”    “你自言自语在说什么?”黎儇不知何时在她面前坐落。    几天不见,她更瘦了,手背上的青筋浮现,苍白的脸孔隐在浓厚的化妆品之下。    “你很冷?”    “还好,不过感冒刚好,不想再染上。”轻描淡写,她不想他担心。    “是应该小心一点。”他知道,她的苍白有一部分因他,她早猜出今日的谈话内容。“一杯咖啡,谢谢。”他对服务小姐说话。    “马上来,请稍待。”    小姐离开。黎儇敲敲桌面,敲回绘蓝的注意力。    “她就是你口中的快乐公主?”    “是她。肴到她,你有没有觉得精神振奋?”笑了,他把她的话牢记。    “有!我懂了,就足不相干的人微笑也会让人兴奋。”    “令人…你很快乐?”是吧!枷锁尽除,还他一个自由身。    “不,我强颜欢笑,我并不如自以为的快乐。”他实说。解除婚约,他的心仍然不自由。    这是否代表,离开她,他的心开始有了不舍?如果是,那她还有何不甘?一年付出换来他的不舍,够本了!    “我和你不一样,我很快乐,非常快乐。”    “不懂。”眉峰皱起,为了预见的别离,她快乐?他的心为她的话不舒服。    “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,是你主动,没半分勉强,而且,今天是我们结婚周年庆,我本以为要孤独度过,可是你来了。”笑印在脸上,没有褪去,两朵红景染上她的脸。    他来了,就在她面前,真真实实的一个人,并非幻影,对她而言,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。    “绘蓝…”这样的她,教他怎把话说出口?尴尬横在他们当中,两人都不说话,他在寻找合宜的开头,她则沉醉在自以为是的幸福里。    咖啡送来,啜一口。“焦了!”又是同声同气。语毕,两人都笑开。    “说吧!继续我们上次未竟的话题。”绘蓝从梦中清醒,率先提议。    “我和季昀谈过,想在六月中举办婚礼。”一口气说完,他再接不下。    是他提出结婚的还是季昀…有差别吗?他们要结婚了才是重点。垂头,咬住下唇,再抬头,脸上挂上两串泪,她笑得好虚伪“有一种人的爱情很固执,他的爱情不能被拒绝、不能被断阻,你就是那种人,恭喜你们。”    “绘蓝,我…”    “你嬴了,你的坚持让我屈服,也赢得我的祝福,我祝你们琴瑟合鸣,白首偕老。”端起咖啡,碰碰他的杯子,她把满杯焦苦吞下肚。    他估对了,她会含泪祝福“我很抱歉。”    “该抱歉的人是我,我不该插入你们当中。”笑着,笑着,她手中没有一面镜子照出自已的面容,不知道她的笑比哭更扯人心肺。    黎儇忍无可忍,坐到她身旁,用混纸巾一遍遍抹去她脸上的浓妆。    “你不适合化妆,好好的一个人在脸上涂油漆,你以为好看吗?”    拭去她的保护色,原形让他大惊,这是她吗?腊黄的皮肤,掩不住的憔悴,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?把绘蓝拥进怀里,从未经历过的心痛在此刻袭击了他。    “我但愿自己长得漂亮些,让我更得人心,说不定五年前初相识,你就会为我惊艳、为我倾心。”可惜,五年前她没在他心湖投下影子,五年后,她仍要失去他。    “绘蓝,对不起…”她的厚爱他无法回报,他是个重承诺的男人,他不会允许自已变心、北目信。    “你们结婚后会不会想生个女娃娃?”靠在他怀里,她不想起来,就这样赖著吧!多赖一分钟,多温习一分他的温柔。    “扬扬想要个弟弟。”    “弟弟哦…也好,弟弟一定会跟你一样帅。”她漫应。    “绘蓝,以后…”    这么快,才一下下他就要提“以后”了?是啊!一旦决定结婚,他有好多事要忙呢!坐直身体,她从包包里把牛皮纸袋抽出来,递到他胸前。    “名字我已经签好,你签一签拿到法院公证,我们就不再是夫妻。”她打开笔盖,将蓝笔交给他。    接过笔,不想签字的意念在他胸间扩大。    “快签吧!我累了,好想休息。”喝口咖啡,再多的咖啡都阻止不了癌细胞的蔓延,它们正一寸寸侵蚀她的体力和生命。    眉皱,黎儇快速在纸上落字,把证书塞回牛皮纸袋。“签好了,我们不要再谈这个话题。”头一次,他像缩壳蜗牛,以为不提,这件事情就不算数。    “这是你的公寓钥匙,还给你。”    “钥匙给我,你等一下怎么回家?”    家?她在台湾本就没家。“我搬到旅馆去了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要搬?我没有赶你,那个房子我马上要人过户到你名下,如果你不喜欢那边的装潢,我找设计师…”    “我要回美国。”她轻轻地挡住他的话。    “回美国?为什么?”    “我在美国长大,那里有我的朋友,和熟悉的生活环境。”    “你在台湾住一年了,难道还没熟悉?要朋友,我不是你的朋友吗?︶”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笑着摇头,她没办法面对他和季昀的婚姻。    他懂了,再留,对她是残忍并非仁慈。    “回美国,你要住哪里?”    “我父亲留给我一栋房子,你去过的,记不记得?”那个房子里,有她最美的回忆,父亲、母亲、童年、还有那个没有结局的单恋。    “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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