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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2/4页)
知道。    就躺在杨光的旧红色丝绒沙发上,勤勤做了一个梦。    一个穿黑衣黑袜的美妇人前来,摊开手,像是要问她索取一样东西,脸容哀怨,不达到目的,似不肯离去。    勤勤当然知道这是谁。    她无所惧,对美妇人说:“你走吧,你要的,我没有。”    伊不肯走,冉冉飘近。    “我不是你,你看看清楚,我完全是另外一个人。”    美妇人以水盈盈的双目凝视她。    “去吧,外间自有你需要的人,去找他们,不要浪费时间。”    她哀怨地笑,终于点点头,影像消失在空气中。    勤勤醒来,沙发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,不知是杨光哪个异性朋友留下,引来这样的奇梦。    杨光仍在工作。    “你一天做多少钟头?”勤勤问。    “无休止。”    “这样喜欢画?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勤勤叹口气,看看时间,已近黄昏。    勤勤有点内疚,找到了张怀德。    “勤勤,事情已经过去,你可以出来,我们有话要同你说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,我也有话要说。”    “首先,我要多谢你给我的启示。”    勤勤苦笑。    “我们明天上午十时在办公室见。”    “檀先生的精神可好?”勤勤忍不住问。    “可以支侍。”    “你呢?”    “我?勤勤,实不相瞒,我似解脱了多年来的枷锁。”    “啊,这么严重,那此刻你真的无比轻松了。”    “我现在预备出外饱餐一顿,好好睡它一觉,明天见。”    她挂上电话。    杨光听到对话,顺口问:“不是檀氏画廊有事吧?”    “与你无关。”    “要小心行事啊,否则你这只燕子就得飞回寻常百姓家。”    勤勤笑吟吟地说:“杨光,我就是爱你这张狗嘴。”    她起身回家。    寻常就寻常吧。    珉表姐与霞表妹在家等她。    珉珉一见她便迎上来“勤勤,谢谢你,记者来过了。”    勤勤这才想起来“呵,访问做得理想吗,照片拍得可好?”    珉珉答:“国际水准真是一流,他们给我一页半篇幅。”    “那已经算是很理想了。”勤勤现在可算经验丰富。    “我知道,他们的跨页广告费是八万美金一期。”    勤勤拍拍她肩膀坐下。    以后想帮也帮不了。    权势真是美妙的一件事,一句话下去,水到渠成。    檀氏原本打算赋她这个权力,是她不识抬举,自动弃权。    往者已矣,一切从头开始,勤勤并不介意再看表姐冷面孔。    文太太出来问:“怎么都干坐着,小时候你们顶爱下棋。”    文太太把棋子取出来。    勤勤颇有下象棋的天分,幼时常与她父亲对弈。    下了五分钟她便炮九平七,待红方走了兵五进一,以便反立中炮,积极争先。    珉珉连忙平炮求兑,明明有机会取胜,但不知恁地,在勤勤面前,她心已经怯了,不敢下杀着。    这是失去自信的表现,勤勤马上注意到了,甚为不忍。    世人的心理竟这么懦怯,碰到一点点挫折,见人有一点点成就,马上拜倒跟前,世人又如此可恶,见人有些微不得意之处,略为狼狈,便凑热闹也要来踩一脚。    从这局棋中,勤勤进一步洞悉了世情。    她的心灵忽然亮了起来空了起来,胜了一局之后便收手不玩。    珉珉赞叹说:“你看你多能干。”    最令勤勤难过的是,珉珉还是真心的,绝不虚伪。    她正容说:“你错了,我也不过去到哪里是哪里。”    珉珉一怔,并没听懂。    文太太又鼓励她们亲热“不出去喝杯茶逛逛街?”    勤勤摇摇头,目光落在日历上,扰攘间已经八月份了。    竟这样就过了一个夏天。    这几个月来她未曾为生活上任何事cao过心,天天抽丝剥茧,钻研檀氏的秘密,待洞悉一切的时候,季节已经偷换。    勤勤吃惊了,呆呆地看着月份牌。    珉珉与meimei向她告辞。    一走到楼下,两姐妹便说起勤勤来“怪极了,面色变幻无常,一时阴云密布,一时曙光显露,令人摸不着头脑,看样子,心理负担不轻。”    “然而,她快乐吗?”    “不快乐,谁干,她当然有她的乐趣。”珉珉羡慕地说。    “下次问问勤勤。”    这样子的问题,连勤勤都没有答案。    最快活的应当是杨光,事不关心,永不劳心,只管作画。    勤勤走过去,握住母亲的手“mama,倘若我们失去目前的安定生活,你会怪我吗?”    文太太听了这话,眼睛发红。    “mama,你不舍得?”勤勤有点急。    文太太转过头来“不舍得什么?只是这句话,你父亲也曾说过,你那口吻,活脱似他。”    勤勤微笑,那简直小巫见大巫,她父亲把整副家当,包括一爿纱厂,在短短十年间散清。    文太太说:“我才不怕,只要你们喜欢。我这生人,能够看到你父高兴,以及看到你愉快,已经达到目的。”    勤勤提醒母亲“但也许,表姐她们就不与咱们来往了。”    文太太笑吟吟地说:“来,有来的做法,不来,也有不来的做法。”    勤勤意外“我以为你很享受同她们往来。”    “我的确享受,但她们不来侍候,我亦不觉空虚。”    勤勤明白了,这叫做随遇而安,是生活最高境界。    “mama,我爱你。”她抱着母亲摇两摇。    那天晚上,勤勤再也没有做梦,再也没有见到那美妇人。    不是不惆怅的。    她在家中自己的小小旧床上睡到九点,闹钟叫起来,她探手过去,熟悉放肆地,碰一记拍下去。    勤勤唏嘘地想,一切都恢复正常了,唉,南柯一梦。    她起床妆身,穿上日常便衣,套上球鞋,恢复自我。    来接她的司机差点儿不认得她,勤勤坐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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