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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2/4页)
 讲到这里,见岑仁屏与陈萼生两个生面人久不搭腔,不禁起了疑心,因问:“两位代表哪个单位?”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行人过来请岑仁屏与陈萼生“两位无论如何要坐到首席去。”    萼生只得挽起阿姨的手站起来。    只见母亲身边已经腾出两张空椅子,不如是什么人终于被淘汰出局,萼生刚刚坐在舅母身边,舅母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摇动萼生的手表示亲热。    大厅中起码摆着十桌酒席,萼生一时没看到刘大畏坐在什么地方。    每上一道菜,岑仁芝就举杯祝贺,必有一个名堂,妙语如珠,把官同民娱乐得什么似的,酒量又宏,人敬她,她敬人,不亦乐乎。    真人不露相,萼生第一次发觉母亲这样吃得开,简直象个白相人,江湖客,原来一直以来,她非不能也,乃不为也。    叫性格单纯的父亲看见,一定吓得跳起来。    一顿饭吃了很久很久,有人欢快,有人愁,岑仁吉教授一家直吃得容光焕发,陈萼生越吃越闷,珍肴百味,不知其味,难以下咽。    好不容易捱到散席,岑仁芝把亲眷们拉在一块儿送客。萼生听得母亲与文化部长说“没想到国家这样重视文艺工作者。”    萼生不敢细视母亲的面孔,只怕她感情逼真到双眼中闪着泪光。    姜是老的辣。    岑仁芝又说:“今晚这般盛况,对一个写作人来说,是至大荣誉。”    部长只是握住岑仁芝的手笑。    宴会终于散了。    岑仁吉教授还想送大姐一程,可是专车早已驶到,载走了岑仁芝。    岑仁吉于是退而求其次,问二姐“我送你吧。”    谁知舅母清醒得快,马上说一句“二姐住那么远,你明天不用上班?”    岑仁吉便噤了声,虽然另外有情人,在这种事上,他还是挺尊重妻子。    好一个岑仁屏,只笑笑说:“大姐已替我安排妥当。”    果然,另一辆黑色豪华大房车驶过来停在她跟前。    萼生过去话别。    仁屏阿姨握住她的手说;“事情一解决速速回家。”    萼生拚命点头。    有话也不宜多说,阿姨上车走了。    舅母塔讪道;“萼生你还是住在原来的酒店里吧。”    萼生的舌头忽然懒上加懒,不愿开口,幸亏这个时候,刘大畏神出鬼没地驾到,萼生便一声不响的上了车。    她彷佛还听到舅母自鼻子里哼出来“多骄傲!”    “算了,”岑仁吉安抚妻子“大姐不是已经答应替子和想办法了吗。”    舅母这才说“没想到岑仁芝去加国十多年,还有这样大的影响力。”不是不佩服    “上头现要抬举这一类人,有什么办法。”    萼生在吉普车中搓揉酸软的脖子“你坐在什么地方,有没有饮宴,我找不到你。”    刘大畏说.“我倒把你看得一清二楚。”    “可不是,一直以来,我在明,你在暗。”    刘大畏知她心中气苦,故意讽刺,不以为忤。    他说:“一整个晚上黑口黑面,像谁欠你三百两似,表现差劲。”    “你以为人人是岑仁芝?莫被惯坏。”    “令堂的魅力确是没话说,我也是到现在才知道,组织为何一定要争取她。”刘大畏的语气是由衷的。    萼生不出声。    “部长同她是老朋友了,容易说话。”    萼生吁出一口气“但愿我到了那个年纪,也有她那般能耐。”    刘大畏笑“我看不会,许多人误会智能才干理所当然会得随年龄长进,但事实证明,粗胚终归是粗胚,到了八十岁也不会进化为细瓷。”    这其实是刘大畏一贯的讲话方式,不知恁地,萼生竟一直没发觉他是知识分子。    萼生拾起头“你把车子驶到何处去?”    刘大畏忽然说“大荒山,无稽崖。”    萼生虽然已是惊弓之鸟,无故都会吓出一身冷汗,却不怕刘大畏,她仍然信任她的第六感觉。    车子往近郊驶去。    “咦,这是南区。”    刘大畏不作答。    车子驶向私家路,警卫森严,刘大畏途中三次出示身份证明文件,萼生惊异不已,这究竟是什么地方?    最后一站,守卫看过照会,迟疑一下,说道:“上头命令,必需检查特许通行证。”    刘大畏这才自外衣内袋取出一张文件递上去。守卫查明,敬一个礼,放他们过去。    车子驶到一块空地停住,却已无人前来干涉,任由他们两人下车。    萼生看到一列平房,没有异样。    刘大畏上前在门前按铃。    自有制服人员开门迎他俩进一间布置简单的会客室坐下。    刘大畏把之前那张许可证递上,原来这里办事作风是认证不认人,管理人员不发一言,将刘陈二人带进走廊最末的一间小房。    萼生一看就知道是间控制室。    长桌前坐着几个全神贯注的技工,一排萤幕闪闪生光。    其中一人说:“十四号仓。”伸手按动键上纽掣。    刘大畏加强萼生注意力,指着萤幕说“看。”    萼生看到萤幕上出现十四号仓内部情况。    亳无疑问,这是一间监仓。    有一个男人躺在狭窄的床上,他在看杂志。    举起的双手与杂志遮去他面孔的下半部,但是萼生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。    忽然之间,萼生多日来出窍的灵魂归了位,一股暖流,自足趾尖慢慢往上升,终于遍传全身,她不由自主摸摸面孔,不再麻木了。    控制员再按下一个纽,镜头直指那男人的上身,萼生可以清晰看到他手中的杂志是国家地理杂志七月号。    而他,当然是关世清。    可以看得出阿关神情非常厌闷,像那种族家长禁足的小孩,渴望外出踢球奔喊,但,他无恙。    这一点已经足够。    刘大畏这时拉一拉萼生。    萼生点点头,与他退出控制室,接着便迅速回到空地上。    萼生不发一言,刘大畏十分满意。    在满天星光下,他喃喃似自语般说:“有谁以任何形式提起今晚所发生的任何一个细节,坐在十四号仓里的,将会是刘大畏,而且,我不会那么幸运,没有人会给我阅读欧美最新杂志。”    萼生点点头,示意他放心。    他俩上车,刘大畏把车子驶离控掣室平房。    如果这只是控掣室,监仓在哪里。陈萼生永远不会知道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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