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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3/3页)
 一个月前,厉炎一发现妻子怀了身孕,当下便决定找个舒适的地方暂且住下,不再奔波,让妻子安心待产。    扬起甜美的浅笑,苗千月紧紧握着夫婿温暖的大手道:“放心,我还撑得住,我想过了这个林子,应该可以找到落脚之处。”    “如果撑不住一定要对我说。”    娇嗔了夫婿一眼,苗千月没好气地开口说道。“我没那么娇弱好吗?”    “你的确是太娇弱,大夫说没见过像你孕吐这般严重的孕妇。”他语调微扬,若不是妻子反对,这一路他绝对会把她捧在怀里细细呵护,不让她吃一点苦。    苗千月哪里不明白夫婿的心思,啼笑皆非地侧过脸,想起那一段往事便禁不件想笑。“那是你铁青着一张脸死瞪着大夫,吓得他语无伦次。”    “你总说我面恶心善,怎么现下又数落为夫的不是。”    唉!大丈夫难为,厉炎有些委屈地叹了口气。    厉炎的话一落,却霍地发现妻子的脚步滞在原地。    “好像有个人…”    苗千月欲趋前探看,护妻心切的厉炎扬声便道:“你留在原地,我去。”    脚步顺从地未再向前,苗千月被裹在厚毛氅的小脸,不禁忧心的看着前方。    “是个姑娘,还有呼吸,但伤得很重。”    苗千月闻言,马上趋上前去,待厉炎拨去女子脸上的雪时,她浑身一颤,愕然的惊叫道:“桐桐!”    “是寨里的人吗?”厉炎扬眉问。    苗千月微颔首,缓缓低下身,轻抚着桐普晴被雪冻得泛红的双颊,眼眶发热地喃道:“桐桐,为什么…你会受这么重的伤…”    “她的状况似乎很不好。”厉炎当机立断地做了决定,直接背起桐普晴娇小的身躯道:“天快黑了,我们要尽快找到落脚的地方。”    眼泪稍止,苗千月振作起精神,不敢再耽搁。    或许是桐普晴命不该绝,她在厉炎夫妇连日的照料下,终于拣回了一条命。    只是她人是清醒了,眼神却异常空洞,向来带笑的小脸,神色凄凉得透着股不寻常的沉默。    “桐桐,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?”坐在榻边喂着她喝完葯后,就让她睡下。苗千月心疼地瞧着她苍白的脸蛋,喃喃地说着。    若依她的性子,见到久违的好姐妹,该是欢天喜地笑着、跳着,但此刻,她却如同失去灵魂的躯体,不笑也不说话。    看着妻子着急的模样,厉炎柔声安慰道:“大夫不是说别急吗?或许过些天她身体复原,精神也就来了,你乖,去歇一会儿。”    这些日子来,听着妻子反覆诉说她与其他姐妹的事,厉炎强烈感觉到她们深厚的情感,却也不免为妻子的身体担心。    “炎,桐桐不会死吧?”她拽着夫婿的衣襟,忧心忡忡地问。    厉炎爱怜的张开健臂,万分疼惜地将妻子搂进怀里。“傻瓜,有我们一直陪在她身旁,她不会有事的。”    紧紧将自己偎进夫婿的怀里,苗千月心中依然忐忑难安。    “就如同当年你不离不弃地守护着我一样,只要有爱,桐桐心里的伤很快就会复原的。”    苗千月有些错愕地扬起眉睫,为夫婿看透自己的心事感动不已。    当年法洁方丈的话果然不假,成亲之后,很多事他们不须经由文字、言语的传达,便能知晓对方的想法。    她珍惜,也感恩上天赐予他们夫妻俩的心有灵犀。    “让桐桐休息一下,你也要停止胡思乱想,如果你帮我生出个爱哭的丑娃娃,到时你要再生一个赔我。”轻啄妻子红润的唇瓣,他在耳边低语着。    “你不正经呐!”羞红了脸,她转身替桐普晴盖好被子,夫妻俩才走出厢房。    待房内陷入沉寂,兀自沉溺在自我思绪的桐普晴睁开眼,侧过脸看着桌案上的蜡烛随风摇曳,心中说不出的凄凉,清冷的泪水缓缓滑下。    对不起,千月!不是我不睬你,而是你和雪蝶儿一样,是那么幸福,我不要你感觉我的痛苦呀!    桐普晴在心中不断反覆嘶吼,喊出心里的痛苦,又是嫉妒、又是羡慕。    曾经意湛风对聂紫茵的好让她心生嫉妒,她甚至傻傻地希望,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阿哥,只有她可以独占他的一切。    所以在瞧不清他内敛的情感时,她彷徨、无助、斤斤计较…如今,聂紫茵被害死,而她则从头到尾,演着自作多情的独角戏。    假若意湛风是困住她的那一片竹林,那在她的心迷失方向的同时,深沉的心绪也吞噬了她的纯真。    呵!何苦为人?何苦多情呐?    心伤得太重,重到她连哭喊都显得无力。她没了家人,始终孤单,哭又有何用?    于是桐普晴只能消极且孤独地抱着沉积在心口的凄楚,将自己拖入无底的悲惨深渊,抽出内心所有七情六欲,让自己放空、放空…等待死亡降临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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